高老爺見狀先是一驚,后來便捶胸頓足一陣憋悶,他立刻回頭看管家,管家哪能不知道老爺在想什么,趕緊道“老爺,我看到狀元郎出現在鎮子上,趕緊就回來給您稟告,”他一拍手,滿臉的無奈,“這件事除了您和夫人,我給誰都沒說過啊。”
那邊一個八九歲大的旁系小童耳朵尖,聽聞此話,童言無忌的開口“二叔二娘,咱們牧高鎮認識狀元哥哥的人多了嘞,不止管家叔叔一個人。而且從木滄縣一路回鎮子,認出那騎馬之人就是狀元哥哥的人更是不在少數。我爹娘可是在狀元哥哥還沒鎮上的時候,就知道狀元哥哥大概什么時候回來了。我已經在祖母這兒伺候一晚上了。”
小童語速不慢,說話也聽有條理,可見他爹娘應該時常當著孩子的面念叨這些,以至于小孩子家家已經能說的頭頭是道。
他娘在旁邊想阻攔,又覺得當著老太太的面這么做太掉價,猶豫之余,她兒子已經把爹娘算計的經過來由全兜了出來。
小童說完后,一臉的洋洋自得。
渾然不知他爹娘已經想要在地上挖個洞鉆進去了。
不過大家能同時出現在這里,抱得必然都是同一個心思,誰也不比誰高尚。
老太太見自家嫡親兒子沒來,原本還覺得心里頗為安慰畢竟這都比她往常休息的時間晚了半個時辰,她一把年紀,實在撐不住啊。
可她親兒子兒媳的出現徹底讓何大丫老太太失望起來。
這些人一天天的,總是離不開唯利是圖四個字。
當初她腆著老臉,私底下許了自己兒子兒媳許多好處,才使得他們松口答應讓成安將似飛帶去縣城認字。
后來真正出行那日,她那位老哥哥也買了不少儀禮,甚至還有一刀品相不錯的宣紙。總歸她兒子是把便宜、實惠、里子全賺到了,還得了個提攜親戚的好名聲,齊活。
后來成安在縣城不學好,跟陳家那位少爺鬼混,經常流連于青樓酒肆。
似飛當時人微言輕,雖對他有過規勸,但最終依然無法攔住成安。
何大丫老太太昏昏欲睡著想,到底是因為怎么一回事,導致似飛跟成安之間產生了隔閡以至于后來兩人聯系都幾近沒有。
對了,導火索還是陳家那少爺他帶了成安和不少同窗,要在租住的小院內玩弄那個叫陳竹的哥兒。
即便是青樓女子小倌,也沒有說被如此折騰的
他們一行人當時差點將那哥兒逼死
好在似飛靠雕刻木雕賺了些銀子,給陳竹贖了身,這才沒釀成一場禍患。
畢竟,玩弄哥兒可能在世人眼中不算什么,但因此把一個良家哥兒逼死,那縣官一定會嚴加督察,嚴重了什么可能還會影響的那群參與者被革除功名永不得參加科舉。
當年何老太太聽到自家哥哥趕回來說此事,整個人完全不敢相信。
后來把成安叫回來問了一問,確定事情屬實,老太太當時就要讓成安跟那陳家少爺絕交,但她這兒子,也就是成安的父親,不敢讓兒子得罪陳家少爺,最后這件事還是被輕輕放下。
何老太太想,就是從這時候,成安跟似飛開始走岔了呀。
當時似飛和陳家少爺決裂,成安選擇了繼續跟在陳家少爺身邊,同他一道念書。這便算是放棄了似飛。
也難怪倆孩子越走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