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縱然他上輩子看過春宮圖等玩意兒,但他實在提不起興趣。
可能是白天陸英和沈勤益提起了婚配這個詞,兩世為人的何似飛回家后想得有點多,翌日一大早起來,他先是咳嗽了一聲,隨后在洗漱時候覺得喉嚨處有些微微的奇怪。
放下柳枝隨手一摸,喉嚨處有一點微微凸起。
他這是喉結開始發育了
何似飛眼中有明顯的欣喜,剛到縣城來那會兒,他喉嚨處還是平平一片作為十二歲少年的他,這輩子明明有個健康的身體,喉結卻比上輩子發育的還晚。
沒想到這才一個多月工夫,就開始發育了,何似飛總算放下心來。
伴隨著喉結發育,最大特征就是何似飛說話聲音啞了一些,不似此前那么清脆。
但這種微啞的聲音一點也不難聽,反而恰到好處的中和了此前的音色,成了一種讓人聽了就感覺心里舒服的少年音。
又一次休沐遇到陸英和沈勤益后,已經完全從陳世美事件中釋懷的沈勤益還調笑何似飛,感慨說他這樣的少年,怎么能把長相好看和聲音好聽都給占了個遍甚至還說等何似飛十五歲,到時木滄縣最漂亮的姑娘都會給他丟帕子。
何似飛喉結剛開始發育,說話多了嗓子疼,淡淡哦了一聲接過這個話茬,然后另起一個。
高成安那邊再也沒邀約何似飛去爬山秋游,倒是遠在家里的爺爺后來托人帶來一封信,信上說他將縣城的事情說給了高成安的奶奶聽。但高家人際關系復雜,她大兒媳當時因為她把何似飛塞給孫子高成安都帶著些情緒,剩下這件事她不能一言堂,得看自家孫子高成安的來信和她大兒媳的意思。
何一年信上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讓何似飛別再操心其他事,這邊的事情就當作了了。
又過了一月多,到了三年兩度的院試時期。
今年院試在八月,秋高氣爽,前陣子下了幾場秋雨,氣溫不算太熱,只要院試時不下雨或者號房不漏雨,這樣的氣候簡直稱得上怡人。
畢竟,比起那些在二月還只能穿著單層夾衣的考試,在這種氣候下參加科舉真的可以稱得上幸福。
不過,他們木滄縣沒有院試的考場,童生們都得趕往郡城考試。
因此那幾日何似飛只感覺木滄縣那幾家味道不錯的館子里少了一些書生,其他照舊。
等到院試放榜時,何似飛已經跟著余明函學完了大學中庸論語孟子。這一共才不到兩個半月的工夫,不可謂不迅速。
余明函剛開始也覺得這速度比他想的要快,所以加大了考校何似飛背書、背釋義、背典故以及默寫的力度。他甚至還拿了戒尺在旁,等著何似飛出錯,然后敲敲他的手板子。
余明函是對何似飛很好,把他當自家孫子一樣照顧,但身為老師,余明函一點也不介意體罰學生。
對這一點何似飛倒沒有微詞,這時代講究棍棒底下出孝子,出乖學生想必也是一樣的。
不過何似飛背誦的分毫不差,甚至就連默寫,他也已經漸漸用上了他所臨摹的館閣體,但這跟那京都書局印刷出來的館閣體還是有略微差距,余明函能看出來,何似飛這是不想完全照搬別人的字跡,自己從中中和了一下。
余明函額角猛的跳了一下。
這學生,自個兒的主意怎么就這么大
此前他看何似飛謄抄筆記都用的是他自己那一手嶄露鋒芒卻又規整漂亮的柳體,尚未覺得什么。現下見何似飛默寫時露得這一手,簡直恨不得叫他停下
誰讓你把館閣體跟自己的字體去中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