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何似飛珠玉在前,即便接下來其他人都拿出了自己準備良久的詩作,卻再也不能如設想時那樣博得滿堂彩了。
畢竟,他們真做不到昧著良心夸這寫得比何似飛的好。
通讀何似飛寫下的這首詩,文采、立意、對仗、韻腳無一不精彩。
這會兒,陳云尚等人要是按照原本設想的捧高自己拉踩何似飛,那真的是瞎了眼。
要知道,每一場詩會上的精彩詩文基本上不消幾日就會被傳到木滄縣眾學子面前。倘若今兒個他們仗著人多強行貶低了可嘆這首詩,那么幾日后他們幾個就要成為眾學子茶余飯后的笑料。
畢竟,學生們讀了這么多年書,詩文上最基本的品鑒和欣賞能力還是會有的。
詩文寫得不好不打緊,要是自己寫不好,還鑒賞不來別人的好詩,強行覺得自個兒天下第一,那日后恐怕沒有人再愿意邀請他們參加詩會了。
陳云尚跟同自己關系最為要好的一個書生對視一眼,眸中皆有忿忿和怨懟。
一場精心準備的詩會就這么給何似飛做了嫁衣,他們撈不到一點好處,還把何似飛名氣再往上推了一波。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更別提陳云尚捏緊了拳頭,一想到一墻之隔還有縣令夫人在喝茶,他簡直氣得要咬碎牙齒。
根據他從陳管家那兒聽來的小道消息木滄縣如今的縣太爺年紀三十有八,家中有一子一哥兒,皆為嫡出。
兒子剛到弱冠之年,不喜讀書,早早入伍從軍了。現留在膝下的只有十四歲的哥兒。
陳云尚雖打心眼兒里瞧不起哥兒這個性別,甚至在床上對哥兒的態度也是玩弄多余歡愛,但對縣太爺的孩子這個身份完全沒有絲毫抵抗力。
如果他真的成為縣太爺的乘龍快婿,那么考中秀才后,再去州城考鄉試,一定可以得到縣太爺的鼎力支持,說不定還會給他介紹一些達官貴人
光是想想就讓人心動。
因此,為了今兒個的詩會,陳云尚準備了許久。
他挑選自己十八年來做得最為精彩的一首詩,還請陳夫子為他指正過多次,就是為了一鳴驚人。哪想到哪想到何似飛即興創作了一首,風采已經蓋過所有人。
陳云尚不知道隔壁那位夫人是否恰好品茶時聽到了何似飛的詩作,他當然希冀對方沒聽到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根據他打聽到的消息,隔壁院子住著這位夫人的手帕交,兩人許久未見,便約著今日下午品茶吃點心。
他們幾人作詩的檔兒正好跟隔壁兩位夫人在院子里品茶的時間對上。
陳云尚此前算計的很好他不僅要自己在縣令夫人面前表現一番,還要讓何似飛在夫人面前出丑據說縣太爺同夫人感情甚篤,到時晚上吹吹枕邊風,那么兩月后何似飛縣試的名次就有待斟酌了。
絕好的一石二鳥之計。
可是卻敗在何似飛絕對的實力碾壓下。
陳云尚氣得眼眶發紅,偏偏又無可奈何。眼看著大家都寫完了詩文,準備散場,陳云尚突然想到什么,唇角擰出一個頗有些猙獰的笑,朗聲問“似飛,我那書童陳竹,你用的可還順手他在床上就跟死魚一樣,不帶一點風情,不知道似飛初嘗人事,可能盡興如若不能,我這還有個書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