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當不了縣太爺的女婿,那么何似飛也別想撈到這個好處
何似飛臉色還沒變,周蘭甫先生氣起來。
自從他二弟周蘭一表明對陳竹的態度后,他母親派人打聽過陳竹,自然知道陳竹之前是給陳云尚當通房的。
按理說家里肯定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但周蘭一從小就是個怪胎。出身書香門第,不喜讀書,幼時喜歡倒買倒賣東西賺錢,十歲那年他抱著自己的長命鎖出去賣錢,差點被人販子給拐賣了;后來好不容易跟著祖父學習認藥治病,眼看著自己能獨當一面,前年去山上采藥,回來后說自己喜歡清靜,不愛紅塵喧囂,想要削發出家。
家里人好說歹說也勸不住他,最后是母親以死相逼,周蘭一嚇壞了,才不提出家一事。
可因為這個,家里眼看著周蘭一年紀到了,也不敢逼他成親。
畢竟萬一把孩子刺激的再次出家,那又怎么攔得住。
自從去年周蘭一遇到陳竹開始,周蘭一整個人就變了,他變得愈發有擔當,再也不提出家一事。出于這一層考慮,周家人現在對此的態度便是不干擾也不反對。
反正他們也打聽過陳竹了,這孩子除了年少時遇人不淑外,其他方面都沒得挑。品性是頂好的,是能過日子的人。
再加上何似飛聲名在外,如果何似飛日后飛黃騰達,陳竹身份也能水漲船高。
還沒把這一連串想完,周蘭甫就聽到何似飛的聲音“陳公子,你說的床上、死魚、初嘗人事是什么眾所周知,魚不能往床上放啊”
何似飛語調疑惑,音色還是那獨屬于變聲期少年的青澀感,讓人聽了便毫不懷疑他是真的不懂這些詞匯。
高成安面色難看極了,想到自己在縣城一年多來的經歷,還有自己好多次分明不想去青樓卻不得不去的事情,咬著牙,怨氣深重的開口“云尚兄,似飛他才十、三、歲”
富貴人家的少爺從小錦衣玉食,這會兒方才可能有某些發育現象,但似飛從小生活在村子里,八歲那年還生過一場大病,如今就算身體抽條,生理發育應該還沒跟得上。
就連高成安自己,也是接近十五歲時才有那些反應的
陳云尚看著已經跟高成安一般高的少年,對上他疑惑又冷淡的目光,感覺自己就像個跳梁小丑。
看著陳云尚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面容,沈勤益一把捏住了陸英的胳膊,緊緊握住“”不行,憋笑好辛苦。
他就知道,何小公子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在場唯一一個沒聽懂他們意思的就是陸英了,他這會兒也是真的懵懂疑惑,悄聲問沈勤益“那個陳什么說的到底是什么啊”
沈勤益“出去再給你細說。”
周蘭甫不認同的看了他一眼“不要帶壞小孩子。”
而隔壁院里的兩位夫人在聽完這些后,面色都近乎鐵青。要不是覺得聽墻角這事說出去有辱斯文,她們定要指責那陳云尚幾句。
女人和男人在對待某些事的想法從古至今都有差距。比如在場書生們聽到陳云尚這話,大都覺得沒什么。但女人,尤其是生了哥兒或者女兒的母親,真的完全不能容忍男人如此評價。一想到她們的孩子日后要嫁人,就愈發覺得這些話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