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受到何似飛影響,有興許這花是何似飛送的,他拿的動作很輕柔,將其別在自己發帶處。
唐悅山裝模作樣的寫了一句詩,又抬頭看那倆人。
原本想要再調侃一句,可看著海棠樹下的兩個人,他突然有點不忍心破壞這氛圍。
那邊錢世義也不想寫得太快,顯得把這首自己即興創作的詩背得很熟一樣于是他也看向那倆人。
何似飛的個頭稍微比晏知何高一點點。他們一個穿著扁青色長袍,另一個則是比海棠花色更深的辰砂色長袍,腰間掛有一塊玉玦,穩穩壓在膝上部分。
此刻,辰砂色長袍的少年發頂別著一枚小巧的半開海棠,他似乎有點緊張,微微上揚的眼尾處飄了淺淺的紅暈,目光正一錯不錯的看著扁青色長袍的少年。
唐悅山暗搓搓的戳了戳錢世義的腰眼,低聲道“像不像霜雪覆蓋下依然又樸素的蘭草與一朵嬌生慣養金枝玉貴的人間富貴花”
錢世義“”這都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唐悅山嘆了口氣“果然這就是年紀大了,不懂得欣賞美了么”
錢世義心道你這個沒眼色剛剛隨便開人家名字玩笑的小少年還敢說我不懂欣賞美。
何似飛覺得高手知何兄特別喜歡看自己,那雙眼睛好像特別期待自己說點什么。
第一回被這么看,何似飛主動上前打了招呼;
第二回,他同知何兄站在一起,互相道了名姓,來處;
第三回,他把自個兒看了許久的海棠花送給知何兄;
這第四回
何似飛莞爾“我作首詩給知何兄,可好”
喬影手指在身側蜷了又蜷,就見何似飛舉步走到書案邊,捻了一支筆,蘸飽墨水,揮毫落紙。
春暮游熙園贈晏知何
「一從梅粉褪殘妝,涂抹新紅上海棠。
開到荼蘼花事了,絲絲天棘出莓墻。」「1」
何似飛人生得清雋,此刻又寫得不慢,不似其他人抓耳撓腮的樣子,有幾個人便圍了過來觀看。
有人更是輕聲念出來。
“好詩”
“兄臺文采絕艷”
“好一句一從梅粉褪殘妝”
“我覺得那開到荼蘼花事了才好呢”
“等會兒,晏知何兄臺是哪位不像是咱們府城的書生。”
“落款,何似飛嘖,何兄同那晏兄的名字都可以連成詩。”
“晏兄在哪兒呢”
心中方才矜持片刻,糾結著該不該收男子詩文,就被隔絕在人潮外的喬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