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乜了何似飛一眼,道“要成親的話,一進的院子怎行更別提你要娶喬家那小少爺,少說也得三進院子,二十來間房子。這就得上千兩了。”
何似飛原本想把他現在租住的小院買下來,這樣爺奶日后來了縣城,方便居住。
但一想到老師每回想去村子里散心,都會直接帶著余叔住在自家,一兩個月住下來,跟爺奶相處的已經極好。
他日后去了京城,將那房子留給爺奶,讓爺奶來縣城之后住,顯得多見外啊。
所以,何似飛最終還是沒買下那院子,只是將銀子給了二老,希望他們可以雇人來干活,剩下的就自己慢慢花。
于是何似飛老老實實的問下了大概租價。
這個余枕苗知道“少爺暫時一個人住,租個小院兒即可,約莫四十兩銀子一年。”
何似飛現在在木滄縣租的房子是十二兩一年,買下的價格何似飛沒問,不過老師這三進的宅院得賣接近三百兩,他租的那個小院估計至少也得八十兩。
最后,權衡之下,何似飛除了給爺奶留的銀子外,身上帶了自己從喬影那兒賺來的,還有近期潤筆費一共合計三百一十兩銀子前去京城。
想到京中那個房價,何似飛肯定不能現在買房,畢竟殿試之后他得請媒婆登門納彩,這銀子還不知道夠不夠用。
馬車一路緊趕慢趕,總算在除夕前抵達了京城。
喬影自從十天前就在府內幾乎等不住,天天都要去城門口晃一圈。
京中大部分人都知道他的長相,再遮了痣只會像掩耳盜鈴,于是他索性坐在馬車里不出去,只是頻頻撩開簾子往外看。
喬初員心說您現在就是看出來一朵花兒,那似飛少爺也到不了啊。
鏢師都說得明明白白呢,得十天后。
十、天、后。
海棠鏢局的馬車在城門口停下,有守衛例行檢查。
何似飛遞上自己的身份文書和路引,很快通過檢查。
他是第一次來京城,即便沿途經過不少巍峨、繁華的城池,但沒有一個能像京城這樣恢宏。即便在馬車上,看著這城樓,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難怪天下文人都想來到京城,登上金鑾殿,恐怕,到時真會有俯視眾生的感覺。
馬車骨碌碌向前移動,從城門外到內的隧道又長又壓抑,帶著一種逼人的壓迫感。
終于進入京城。
鏢師習慣性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到路邊馬車旁的喬初員后,立刻便將車往過趕去。
何似飛暫時沒撩開簾子,喬影現在不大可能出現在城門口。畢竟京中認識他的人定然多,且對哥兒要求也頗高,他出不來的。
才駛了沒多久的馬車忽然停下,何似飛拿著棋簍正慢慢收子,倏的見一個穿著柔藍色錦袍的身影從車門擋簾的間隙里鉆進來,車內光線猝然明亮,旋即又漆黑一片。
何似飛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