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何似飛的文章,前一場鄉試的主考官是曹大學士,若是在個州見著了出色的答卷,底下之人應該會帶回來給曹大學士過目。他這老師很可能就是通過這個看過似飛文章的。
似乎察覺出喬影在想什么,曹義光又道“如果是詩會,自然也會邀請何解元的。”
喬影“”
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的喬影乍然抬眸,看向師父,卻見他目光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對他伸了伸手“整理了這么久,應當累了,喝些茶休息片刻。”
頓了頓,曹義光又道“今日的勞費,便算付了。”
喬影“”
他這師父答疑解惑時是真的給人答疑解惑,但說話不明不白是也是真的不明不白。
到底是用他這上好的雨前龍井抵今日勞費,還是方才那些話抵今日勞費啊
不過,喬影在師父面前臉皮還算是厚的,反正他當年各種胡鬧、在京中出大丑的樣子師父也都見過,早見怪不怪不行,扛不住他師父了。
喬影匆匆喝了茶,將名冊整理好,又匆匆回府了。
明日,便是瓊笙社的文會。
在花如錦和鄒子潯羨慕的目光中,何似飛拿出請帖,進入瓊笙社的梅園。
何似飛有說過不用他們相送,但花如錦是真的想在外面圍觀一番瓊笙社,至于鄒子潯,這會兒沒了主見,就跟著花如錦來了。
何似飛甫一進入,立刻便感覺周圍安靜了一瞬,原本在門口駐談的十數位青年齊齊偏頭看過來。
“這是哪家的公子怎么瞧著有些面生。”
“可能不是京城的”
“不是京城的就更值得震驚,這可是瓊笙社壬辰年開年第一宴,不會隨便請什么空有虛名之輩。何況這位公子未及弱冠,看著約莫十六歲左右。”
畢竟,連京中百姓都知道,瓊笙社的開年第一宴,可是許多小官都擠破頭想進來的。
于是,下一瞬,何似飛感覺他們都朝自己走了一步。
何似飛手臂緩緩抬起,指端并攏與胸前,大臂小臂成銳角,卻沒有欠身亦或頷首,只是露出一個張揚又不失禮數的笑容,道“在下綏州何似飛,見過諸位。”
話音落下,才稍稍欠身頓首。
“原來是綏州的少年解元,今日一見,果然英雄出少年。”人群中一位青年拱手欠身回禮,道,“在下翰林院蕭索。”
“在下茨州馬召樺。”
“”
一時間,何似飛認下了不少人。
待他走遠后,方才聚攏起的人又道“少年解元,意氣風發,狂且知禮,舉止倜儻,瀟灑佻達。”
“少年解元不少,原本以為又是一個木訥的書呆子,”有人紙扇輕搖,笑著道,“何解元跟我想象的當真很不一樣。”
“倒如我猜的一般,且看他的詩作,字里行間滿是少年意氣。”
“非也,那哪是少年意氣,是真正的豪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