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吏道“二位先生稍安勿躁,案子的細節還待審查,至于二位遺失的財務,我等一定會為二位追回,只是”
典吏說著,苦惱起來,“二位也知道,這案子鬧得太大,遠在上京的官家也聽說了,咱們的府尹大人昨兒得了官家口諭,一定要嚴辦此案,嫌犯在咱們衙門審過不算,還要等京里的欽差問審,欽差現今還在路上,可有得耽擱了。”
這話出,林梁二人詫異地對看一眼,林先生問“此言當真”
“確鑿無疑,攜官家口諭的黃符已經被供奉在衙署公堂,正是因為欽差要來,在下過會兒還要把兩位嫌犯移送至軍衙看守呢。”言罷,拱手跟林梁二人請辭,辦差去了。
典吏一走,梁先生遲疑著說道“他們是不是說要押送嫌犯,要不我們去看看那條雜貨巷我去過,我覺得那邊的人不像是賊。”
林先生卻道“是不是賊我們說了不算,得聽官府的。”、
“如果官府斷錯案了嗎你不是聽到了嗎官府要等欽差,萬一要把嫌犯押送上京,這二人豈不冤枉”
林先生往關押犯人的方向望了一眼,淡淡道“押送上京豈不更好有官家親自過問,你的行云策也不愁找不到了。”
說罷這話,他很快從官邸的側門離開。
李叔望著這二人的背影,輕蔑地冷哼一聲。
他在心中盤算著時辰,官府傍晚會把嫌犯押送軍衙,他要救人還來得及。
張家兄弟有腿疾,最忌濕寒,是蹲不得牢獄的。
很快到了戌時,府衙的側門“吱呀”一聲開了,幾名衙差驅著一輛囚車往東而去。
李叔暗中跟上,等囚車來到城郊林外,兩名官差去驛站交接,他躍下樹梢,以迅雷之勢劈暈兩人,余下二人正欲大喊,口鼻立刻被李叔掩住了。
他的手掌不知沾了什么粉末,被二人吸入肺腑,隨即暈了過去。
囚車里的張家夫婦反應過來,又驚又疑“李大哥”
“是我。”李叔扯下蒙面巾,“此事是我連累了你們,你們先走,余下的交給我。”
張家婦人詫異道“李大哥,你在說什么什么連累難不成難不成,那幾間私塾的東西,是你盜的”
李叔來不及解釋,“這事說來話長。”他從衙差腰間借來鋼刀,一刀劈開囚車的鐵鎖鏈,“總之你們只管回家,我保證衙門事后絕不會找你們麻煩。”
張家夫婦下了馬車還沒走遠,林間忽然刮過一陣微風。
像群鳥離枝引起的晃動。
李叔忽地意識到不對勁,高喝一聲“快躲開”
就在這時,樹梢頭躍下一人,此人一身黑斗篷,舉掌就往李叔左肩劈去。
李叔閃身避開,掌中藥粉揮出,直襲黑衣人面門。
黑衣人似乎早有準備,撩起黑袍遮住口鼻,輕飄飄后撤。
李叔鬧不清來人是什么路數,看她身形明顯是個女子,可招式間,居然有點江湖匪氣,連他備的藥粉也算到了。
她適才幾次出招都游刃有余,功夫極可能在他之上,李叔只道來者不善,叮囑張家夫婦離開,引著女賊往另一個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