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銘立刻稱是,帶著兩名玄鷹衛飛奔過去,與此同時,朝天逼退身側的蒙面人,也提著刀趕過來。
然而何鴻云雇的殺手竟不止這十數個,很快新的一批涌入院中,越過祁銘的防衛,撲向青唯。
四面刀刃加身,青唯縱躍而起,云頭刀脫手擲出,扎入前頭殺手的腿股,青唯落地,拔出刀帶出一道血光,上前一腳踩折殺手的脖子。
可是然而殺手解決了一個,后頭還有無數個,青唯連步后退,江辭舟見狀,立刻迎上前去,伸手扶住她的腰身,青唯借著這一股支撐力,仰身倒下,避開殺手一輪攻勢,爾后挺身而起,變守為攻,揮刀迎上殺手,順道還說了聲“多謝。”
江辭舟沒應聲,收手負于身后。
指間殘留著余溫。
成親數日,她的身形始終掩藏在寬大的衣袍之下,適才于斗篷下扶住她,才知那腰身居然不盈一握,柔韌又有力。
殺手們不孔不入,簡直像陋室里的耗子,青唯覺得冤,闖扶夏館的又不是她,忍不住回頭問江辭舟“你對何鴻云做什么了,他這么恨我”
江辭舟道“娘子是在見縫插針地套我的話”
青唯懶得跟他打機鋒,“你不出手”
江辭舟道“娘子看我像會功夫的人么”
他會不會功夫她不知道,此前確實聽德榮說過,江辭舟在洗襟臺下受過傷,身上留有舊疾。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今夜想要事成,必須在刀鋒上淌過一遭,青唯正想轍,只聽江辭舟在后頭道“娘子平日里不是用刀的吧,怎么不用自己兵器”
她的兵器是軟玉劍,不能用,用則身份敗露。
青唯不知他是否又在試探自己,只敷衍說“沒銀子,你給我打把兵器”
江辭舟道“朝天聽到了么,把你的刀給她。”
朝天頭皮一麻,事到如今他算瞧明白了,當夜他在祝寧莊遇到的女賊正是少夫人,他把闖扶夏館的過失扣在青唯身上,被喂了一碗餿了的魚來鮮又被扔了新刀,實屬不冤。
可新刀到手中還沒用上幾日,朝天心疼得緊,悶聲劈砍,只覺多用一會兒是一會兒,沒準兒一會兒就被青唯搶了,一時間竟把大半殺手逼到酒館之外。
青唯借機撤回江辭舟身邊“扇子借我一用。”
江辭舟一笑,遞給她“拿去。”
青唯沒有伸手來接,將扇子套在云頭刀尖,回旋展開,隨后往地上狠狠一杵,扇柄下方的折合處瞬間崩斷,散開的竹篾扇片被刀刃拋向高空,青唯伸手凌空攬過,將竹篾片通通攏于掌中,隨后伸手一擲,竹篾如飛刃,一剎擊退余下的殺手。
江辭舟有些訝異“娘子好俊俏的身手。”
他這扇子名貴,扇柄雖毀了,翡翠扇墜子還落在地上,青唯隨手用刀尖一勾,將扇墜子收入懷中,問江辭舟“你不是說要將計就計打這么久了,事情早該鬧大了,怎么沒見東來順那個吃席的小章大人過來”
江辭舟也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喚道“祁銘。”
“在。”
“去高處看看。”
祁銘個頭高,輕功也好,聞聲在朝天幾人的掩戶下躍上酒館樓頂,展目一望,當即蹙了眉,他躍下房頂,來到江辭舟身邊,“虞侯,小章大人還有跟他一起吃席的士子已被這邊的動靜引過來了,但是鄒平讓巡檢司把他們攔在岔口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