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聰慧。”祁銘道,“李氏與于是都是證人,并非嫌犯,尤其還帶著兩名小兒,玄鷹司照理是不該搜她們的貼身物件的,當然事急從權,想搜總有辦法,只是虞侯說了,這個保命的護身符可能是任何事物,一個物件,一封信,一個地方,甚至一句話,單憑搜也許搜不出,虞侯眼下已傳審了蔣萬謙,但虞侯并不怎么信他,希望能與少夫人雙管齊下。”
青唯懂了。
正如謝容與所說,保命的護身符未必是物,可能是一個地方,一句話,所以單憑“搜”是不行的,得靠誘騙,靠詐術,她和余菡相熟,也識得李氏,最易取得她們的信任,誘詐的人選非她莫屬。
青唯再往落霞院中看了一眼,見余菡仍舊與玄鷹衛僵持不下,思量半刻,道,“我有辦法。”徑自步入院中。
余菡一見青唯,當即道“你來得正好”她捏著帕子指向眼前的玄鷹衛,“你不是與那王爺相熟么快去跟王爺告他們,真是沒了王法了,連無辜小兒也欺負”
青唯見狀并不理會,只問眼前玄鷹衛,“搜好了嗎”
院中玄鷹衛均向青唯一拜,回道“尚沒有,還有李氏的廂房與兩名稚子身上尚未搜查。”
青唯于是道“不必搜了,孫誼年死前曾給了余氏一箱金子,拿走便是。”
“憑什么那我的金子”余菡愣道,隨即一跺腳,指著青唯,“我還當你是好人,是過來幫我的,當初我好心收留你,你你拐走了我的繡兒還不算,簡直恩將仇報”
青唯道“小夫人,我這已是在幫你了,孫縣令罪名已定,眼下上奏朝廷,只等連坐。你只是他外頭養的妾,受不了多少牽連,拿走一箱金子,算是你認罪心誠,今后便是自由身了。”
余菡不信她。
李氏說了,老爺死了,就死無對證,什么罪名都牽連不到她們身上。
“你要拿金子,怎么不拿她的”余菡指著李氏厲聲問,“老爺可是給了我們一人一箱金子,你只拿我的,往后我還怎么活”
青唯看了李氏一眼,李氏卻不敢看她,護著一雙兒女往墻角縮了縮。
“不拿她的金子,自然是因為她的罪名不是一箱錢財可抵的,誆騙朝廷命官罪大惡極,何況你們以為孫誼年死了就死無對證了么”青唯一頓,“蔣萬謙已經把什么都招了。”
蔣萬謙到了最要緊處竟嘴硬起來“草民、草民不知道王爺說的什么護身符。”
謝容與道,“你如果沒有護身符,方留死后,你趕去東安問岑雪明討來的是什么說法”
“岑、岑大人只是予了草民一筆錢財,說那位大人不會傷害草民。草民彼時已經心灰意冷,想著只要能保住命,保住根基,別無他求了。”
謝容與卻冷聲道“是誰告訴你,你能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