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面豁口的火藥被搬走,玄鷹衛在祁銘的帶領下,從后方快而有序地撤離山谷,困在山中的監軍雖然鬧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也看清了封原意圖把玄鷹衛坑殺在谷中,如果不是那名與小昭王有淵源的女子及時趕回來,他們這些監軍恐怕也會陪葬此處。
兩側山間的流火滾滾蔓延,飛矢不斷地射向人群,好在有了監軍增援,玄鷹衛終于保存了大半實力,成功撤離了丘谷地帶。
青唯和謝容與不敢耽擱,跨上馬,很快跟衛玦等人匯合。礦山中喧囂不斷,火光灼亮了半壁夜空,衛玦的衣袍被血與汗浸透,見了他們,根本顧不上禮數,“少夫人,岳前輩那邊如何了”
“不怎么好,”青唯身下的馬兒焦躁地徘徊,她勒緊韁繩,“我們擔心抓瞎,找了幾個監軍打聽礦外山上的情況,山上存放油罐和硝石的巖洞不止一個,距離相隔得又遠,師父一人過去,得一個一個巖洞探過。”
青唯抿了抿唇,“而且我臨時掉頭回來,驚動了封原的人,封原手下的邏卒覺察了師父動向,恐怕已經趕去告知礦外山上了。”
她非常內疚,覺得是因為自己,岳魚七才失了找尋證據的先機。
不過沒有人會責怪她,如果不是她察覺不對勁,倉促中掉頭回來,玄鷹衛只怕傷亡慘重。
玄鷹司脫離出丘谷,只是暫時避開了火藥,封原的兵馬依舊窮追不舍,身后很快又傳來喊殺聲,謝容與看了一眼,吩咐道“衛玦,整齊兵馬,全速馳援礦外山上”
天最暗的寅時,礦山中一片火光灼灼,百余玄鷹衛奮力朝內山的入山口奔進,后方緊追著數百身著朱衣鎧甲的鎮北軍精銳。
封原身下的馬早已疲憊不堪,他卻狠狠揮鞭,意欲榨干馬兒的最后一絲氣力,讓它馱著自己殺入玄鷹衛之中。
一名邏卒疾奔過來,稟報道“將軍,岳小將軍兩刻前往礦外山上去了”
封原眉頭一皺“他去那邊做什么”
“屬下不知,我們跟玄鷹衛打起來以后,岳小將軍跟那姓溫的女賊便往入山口趕,途中還跟礦監軍打聽過山上的巖洞,那女賊途中發現我們手上有火藥,才臨時掉頭回來。”
封原勒停馬,往礦外山上望去。
岳魚七跟礦監軍打聽山上的巖洞做什么
今夜這礦上所有沖突都源自于岑雪明留下的證物,難不成證物根本不在礦山這邊,而是在入山口的山上
這時,又是一名邏卒來報“將軍不好了柏楊山的駐軍已經進山了,天亮前就能趕到內山,除此之外,御史臺的張大人、陵川州府的齊大人,還有幾個原本在崇陽縣的欽差大人也進了山,他們的腳程居然比駐軍還快些,已經快到入山口了”
封原聽了這話,心狠狠往下一沉。
他早就知道謝容與為了對付他,讓衛玦去柏楊山請了駐軍,卻沒想到這些駐軍的腳程這樣快,包括張遠岫在內的幾名欽差只要到了,他再想做什么怕就很難了
封原急問“岳魚七趕去入山口,你們跟老鐘說了嗎”
“說了,參將大人早就打過招呼,礦山上任何異樣都的及時告訴他,屬下等一覺察到岳小將軍的動向,就派人趕去山上了。”
封原聽了這話,懸著心稍稍穩了些。
老鐘這個參將遇事沉著冷靜,聽聞岳魚七趕去山上,必然能猜到岑雪明的東西遺留在那里,眼下入山口的山上幾乎是他們的人,岳魚七的功夫縱是再高,一人之力到底有限,那么多巖洞一個一個地找,他要找到幾時,他快不過老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