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平頭疼,“被你看出來了是,我不知道。我學問淺,所以只能教一二年級的數學。”頓了頓,“再給我一段時間,等我學會弄懂了就告訴你。咱們先背下來,以后再了解行嗎”
小芳眼角余光看到她爹躲出去,暗暗松了口氣,勉強地點點頭“好吧。”
“小草,來了”
張支書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小芳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眼神示意方劍平。方劍平輕輕把門關上,屏住呼吸等片刻,偏房門被粗暴的推開。
來人直奔火炕,到跟前驚得張大嘴巴,不敢置信地指著炕上的兩個人。
方劍平似笑非笑地問“不認識了”
“你你們怎么在這兒”
小芳睨著她問“不在這兒在哪兒”
方劍平接道“不在這兒還由著你折騰我們的被子”
張小草張了張口,道“我我都是為你好。”
方劍平很不客氣地說“謝謝不需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張小草,不是我說你,你我一樣大,我上到高中,你一年級沒上完,你告訴我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不覺得可笑嗎”
張小草的臉色變了,咬咬牙,指著他“有你后悔那天”
方劍平“再不走后悔的就不是我了。”
話音落下小芳起身。
張小草嚇得倉皇往外跑。
高素蘭終于明白老伴說的“明天你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不過她也知道小草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太多。所以也沒數落小草,而是跟昨天一樣用小草還回來的紗布給她包一個熱滾滾的饅頭。
小草搖頭“不用了。留你們吃吧。”
高素蘭“你家啥情況你不說我也知道。半個饅頭一碗稀,多吃一點都得數落你。快去吧。別遲到了。”
小草不甘心的往里間看一眼。
高素蘭拉著她出去,送到村口,順便勸她別管了。
饅頭太燙,隔著她的破書包都能感覺到熱。小草碰到這點溫暖,又忍不住了,“大娘,我真是為小芳好。”
“我和你大爺知道。”高素蘭怕她挨揍,想了想,“你好好學,早點學會教小芳。小芳有事做就沒空黏劍平。再說了,劍平一時半會兒走不了,等他快走了咱再想辦法也不遲。對吧”
方劍平離開的具體時間張小草記不清了,反正不是明年。
年后她大伯和孫組長去獸醫站轉轉,獸醫站的人看在孫組長的面子上,她指不定年底就能學得七七八八。后年開春把小芳帶過去,中午沒事到處轉轉,認識的人多了自然沒空惦記方劍平。
思及此,張小草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大娘說得對。”
可惜她眼珠亂轉被高素蘭看得一清二楚,不禁擱心里嘆了口氣。
到家忍不住跟老伴說“你說,小草這丫頭像誰啊。咋就那么認死理。”
“估計受啥刺激了。”張支書想想小草最近一段時間的表現,“問咱娘她也不說。問老二媳婦,老二媳婦就說她翅膀硬了,管不住了。然后扯一些亂七八糟的。說的好像她閨女退婚,她未來女婿心里有人都是我干的。”
高素蘭試探著問“那就不管了”
張支書點頭“不管。周圍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咱們池塘的魚長大了,晚上又該不消停了。我得給老六他們開個會。”
平時看魚塘的就倆人和大黃狗。
臨近年關魚長大了,從張莊池塘弄到魚就不用買了,所以每到年底值班的人都得增加到六或者八個。
這些人還有講究,不能都是懶蛋或慫貨。有膽大心細的,有年輕力壯的,還得有上了年紀會辦事的。不然都用血氣方剛的小伙子,那偷魚能變成火拼。
最近幾天大黃狗都叫的比以前勤了。
高素蘭沒往東邊去過也知道晚上有人偷魚,“依我說早點撈出來得了。”
“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吃完了咋過年”張支書問。
方劍平出來說“不能撈出來。那樣小偷偷更順手。”
張支書贊同“劍平說得對。像隔壁秋香家,倆孩子這么小,有兩個小偷上門都得看著人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