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像狗狗一樣蹲坐在我身旁的黑色幽靈的腦袋。通常它的手感類似一團冷凝著水氣的煙霧,一旦我需要或者感應到殺氣,它就會具現出實體。
現在的黑色幽靈就是實體狀態。
對面,不知道是不能接受被十歲的妹妹打敗的事實,還是覺得和女人旗鼓相當十分屈辱,禪院直哉仍眼神晦暗地看著我。
對我動了殺意
“真理,你想做家主嗎”
沉默良久,很少對我流露出慈愛的父親開口問道。
“父親”
禪院直哉難以置信。
我也有些意外。
在這個對女性充滿歧視的家族里,作為封建大家長的父親大人竟然會正視我,給予我和禪院直哉公平競爭的機會。
但我對禪院家不感興趣。
太虛偽了。
太丑陋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也是這個令人厭惡的家族的一員,就不能自已地產生負罪感。
我仿佛一只被圈養的迷茫野犬,總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看看外面能不能尋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我就是禪院家腦后生反骨的白眼狼,就算被迫投生在這個令人窒息的家族,也沒有辦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觸手可及的一切。
于是我對父親說在家塾已經學不到什么了,想去外面的學校學習。
禪院直哉頓時嗤笑出聲,言辭中充滿了對普通人的輕蔑。
他認為沒有什么能比得上家族里的教育,咒術師去普通人的學校是浪費時間,而我作為禪院家的嫡女,最好的歸宿是嫁給一位貴族出身的強大咒術師。
何其淺陋偏狹。
盡管禪院直哉話說得難聽,確實是站在他的角度勸我不要自降身份和他向來看不起的平民非術師者為伍。
他對我的態度似乎變得有點復雜。
難道以為我這樣說是在委婉地向父親表示對家主之位沒有僭越之心
有點可笑啊。
這十年來,我已經摸清了整個咒術界封閉腐朽的現狀,禪院家對于我,也屬于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一類,提不起一絲興趣。
連咒術界最強大的六眼神子,我也并未感覺他有多可怕。
咒術界高層那兒戲的政治斗爭,是在過家家嗎
“不要忘記你的一切都是禪院家給你的。”
半晌,父親答應了我離開家的請求,只是這樣告誡道。
我低眉順眼,表現出最無害的姿態,“是。”
作者有話要說1“明明不想死活著的感覺”,出自瘋味英雄
女主的術式“黑色幽靈”原型就是亞人里的“ib”,visibebckonster,看不見的黑色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