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找你的。”
5
不是什么我們而是我。
普通社會長大的黑發大男孩在禮貌用詞這方面的知識選勝他的摯友,少年的歡喜藏在各種隱秘的邊緣角落、眸光碰撞,既期待你發覺又害怕你假裝不知。
“為什么,夜蛾老師有囑咐嗎”你低頭翻出開了飛行模式的手機,在祓除咒靈任務前絕對會讓手機處于安靜狀態的你第一反應是自己錯過了什么消息,才會讓夏油杰千里迢迢跑過來。
“對不起我開了飛行模式,這就”
“不。”
這是夏油杰第二次反駁你以為的理由。
他很少那么做,平輩間連續兩句否認并不是正常頻率。
少年像是要把你一切疏離的理由慢條斯理地一個個否決踩碎,驅趕著你靠近那個、在你概念中最荒唐不可思議的極端。
沒有上層任務,沒有師長叮囑,沒有一切外界驅使的條件。
只是夏油杰想罷了。
“因為想和你一起看海。”
因為不想再看你受傷。
以人之身吞噬、禁錮、操縱咒靈的黑發丸子頭大男孩語調款款,絳紫色的眼眸清潤明亮。
他面上胸有成竹,實際上藏于背后的手指交錯糾纏,時常修剪的圓潤指甲于指腹留下半個月牙狀的微紅痕跡。
青春期的大男孩縱使再怎么年少早熟,身經百戰,在喜歡的女孩面前還是會忍不住地緊張。
明明步步緊逼的是夏油杰,緊張到掰手指的卻也還是咒靈操使。
他以自己看來漏洞百出的發緊嗓音,沙啞地、一字一句地吐露發自內心的渴望與真言。
雖然他是與另外兩人一起逃課乘著咒靈來到這里,提前守株待兔等著你。
雖然現在悟在把他們看來簡單的咒靈扔給自己,沖向半空時發現的冰淇淋車,現在大概也到了回來的時間。
雖然硝子正在距離百米處的地方抽煙解悶,無論從哪個方面嚴格來講也不是他一人來找你
但是,此時此刻。
潮濕且混合著沙礫的海風中,澄澈蔚藍的海浪前,二零零五年盛夏輝煌的一角、未來被你毫不猶豫棄之身后的陳舊記憶里。
立于你面前的夏油杰笑著說出,你這個于二零一八年的涉谷走向終結的惡名昭著詛咒師,永遠也不會知曉的、最真實的、發自本心的愿望。
6
“休息一下吧。”
你無意識睜大眼睛,聽著那個直到生命終結也一直未曾走出苦夏的夏油杰,目光輕而關切地落于自己身上。
如月沉入湖泊。
夏油杰神色溫和,沙灘上的黑發少年看起來像可以容納世間所有苦難的人神,兩邊寬厚的耳垂各鑲嵌了一枚無光沉悶的棋子狀耳釘。
現在,他明顯做足了準備,打算聆聽你的苦惱并為你解決。
“如果遇到問題,作為朋友”
“能讓我聽聽嗎”
夏油杰永遠是最好的朋友。
7
那么你呢
你在那個夏天,為什么沒有求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