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給老子好好吃下去啊,糖不就是用來吃的嘛”
“又不是特意送你的,只是我不要的東西,這個口味最難吃了。”
最終,輕輕捏住你嘴的五條家六眼,對你也只能做出這種無限接近于撒嬌的警告,連自稱都不知不覺暴躁起來。
“要好好吃下去。”
“而且,從此幸福一生什么的。”
被你莽撞定下一生幸福結論的神子那由淺自深的眼眸注視著你臉上的沙粒,再順著心意伸手以指腹抹去:“這種事情對咒術師來說是不可能的吧。”
但是,你這種人努努力的話,應該能達成這個成就吧。
顆粒在臉頰與手指之間摩挲滾動,你眨了眨眼,感覺五條悟的手自下眼瞼流連至眼尾,再飛速撤離。
終于心滿意足,擋住了屬于摯友的紅線又成功去掉你臉頰上沙粒的少年,臉上沒有輕浮的笑意:“而且,你是個超級超級弱的家伙。”
他重復強調。
“所以,只要你學會遇到危險叫我的話”月光流淌于少年霜雪色的發間,你目睹無所不能的最強扭頭,墨鏡后隱綽的藍終于讓你窺得些許。
“只要你叫我,我就勉為其難、勉勉強強、看在同學和你給我帶的那么多甜點的份上,偶爾大發慈悲幫你一下。”
“不過你一定要說。”
“不說的話,雖然我超級厲害”
十分少見的,拖長尾音的少年語調里不摻雜往日的甜膩,而是清朗款款地陳述事實。
“我也,不會知道你在困擾什么的。”
這不像五條悟會說出的話。
可這又像五條悟會說出的話。
也只有他,才能堪稱任性地要求他人表露一切,明明白白地把所有正常人遮掩隱藏的情緒展開。
舉世無雙的藍眼睛微微偏轉籠罩你,再迅速離開。
加了無數前提的白毛dk,終于在最后別扭地把真心表露出丁點,再在你呆滯的眼神中語氣落荒而逃地補充。
“事后要請客我出場費很貴的不請我一個月零食我可不會理你,管你去死哦”
五條圖孩子氣的關切變扭又隱晦,高高在上的神子幾句言語交織,以一種輕慢又隨意的態度,賦予你隨時隨刻呼喚他的權能。
十六歲的白發少年,給了你這樣的權能。
被神子注視著、投注以心神的你愣了愣,隨即像是被龐大且不可置信的禮包砸中了腦袋,輕輕揚起了唇角,陷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是被察覺到了這段時間的異常嗎,不愧是五條君,叫你這種同班同學關系的人都放在心上觀察了嗎
啊啊,果然,他們是最好的、最值得幸福的人。
“好幼稚啊,五條君。”
許是發覺這是個he的幸福世界,所以你終于忍不住抿唇小聲吐槽,為這份明晃晃的善意與少年的九曲十八彎。
“什、什么,你這個家伙”
從沒被你這么對待過的貓貓驚愕,反駁的話還沒蹦出來就被你超級大聲的回應覆蓋。
“但是,好的”
這時的你一字一句應到,聲音順著風蔓延至遠方,形成模糊朦朧的混雜聲波與海浪融為一體消逝于五條悟耳邊。
你喊的好大聲。
不亞于游客在山崖邊對著幽谷吶喊,或者是青春電影里所謂大喊出煩惱就能一切順遂的劇情。
它纂刻進少年的記憶,成了日后數年最強腦中,與大海這個詞匯直接掛鉤的一部分。
如甘露滲透泥壤。
“我要是遇到了困難的事,絕對會第一時間找五條君求助的”
“畢竟我超級弱的,什么都做不到,所以才不會逞強去做沒有希望的事情。”
“我是個無能的膽小鬼嘛。”
你攥緊手中的戒指糖,在海風席卷中笑著自嘲,許下令五條家六眼相信的承諾。
“倒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