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里還有一點,我再去熱一熱悟,不要去搶xx碗里的,你幾歲啊”
1
行李箱下的四個滾輪咕嚕咕嚕轉。
臨時找的落腳點所在地實在稱不上是好地方,青石磚鋪的路面對行李箱滾輪十分不友好,走一步卡三步。
從輔助監督手里接過行李箱,渡邊茂用力按下老爺車的后備箱,風餐露宿的老伙伴已經到了需要在合攏后用力按一按以確保不會半路彈起來的地步。
“真的是在這里嗎”社畜男人耷拉肩膀,寒冬十二月帶給他的形象改變,也不過是多了條純黑圍巾。
渡邊茂瞅了眼狹窄的小巷,低矮墻壁上貼滿了形形色色的廣告,大多殘破不堪,只剩下幾個不連貫的字眼。
他知道身為輔助監督的自己不應該問那么多,不過若是換一個人選擇這里為住址,他也不會產生這種名為擔憂的情緒。
“雖然是家里吵架。”他頓了頓,不被家人理解一意孤行成為咒術師的學生渡邊茂不是沒有見過,所以對你假期沒有回家而是隨便租了個房子這件事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住在酒店里是不是更好。”
你開始慶幸自己的東西不多,直接提箱子做過這段路也無妨:“沒事的。”
“就性價比而言,還是直接租房子吧。”你為自己扯的吵架謊言打補丁,“家里人一兩年也很難接受我做了個咒術師,多半是回不去的。”
實際上是無家可歸。
渡邊茂不是多嘴的人,這句建議已經突破了社恐男人的界限,所以他也不會再多說什么。
“那么,再見。”
“再見”
轉身,上車,系好安全帶,低頭摸索安全鎖扣的位置。
滾輪磕磕絆絆碾過高低不平的石板路,咔吱咔吱掩藏了男人插入鑰匙的清脆扭轉聲,你走遠了。
輔助監督沒有假期。
這次你們能有這年前小長假,一是因為確實拼命兩個月做任務,給其他已經成年的咒術師那么點喘息的時間,以換取現在這十幾天的休息。
二是因為五條家六眼的反抗。
再不放假就砸了總部
這種說辭,放在五條悟身上真是合情合理,讓高層想不相信都難。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賣五條家一個人情和你們確實很努力,所以才有了這難得可貴的假日。
渡邊茂再次意識到五條悟這個名字的重量,往嘴里丟了顆口香糖粗暴地咀嚼,清涼薄荷充斥鼻腔讓他打了個機靈。
好,清醒了。
該去下一個
突然,已經逐漸遠去的滾輪聲猛地急促,飛一般重新返回。
準備出發的男人茫然地回頭,透過窗戶看見你又拎著箱子跑回來了。
是決定去酒店了嗎,附近他記得有家還不錯的店,價格也
“哈、渡邊先生”
跑到一半,你驟然意識到自己完全不用拖著箱子跑回來,索性直接放手任由行李箱隨著力的作用倒下。
“雖然現在說有點早,但下次見就是明年,我也沒有您私人的聯系方式,用工作手機說這種話感覺也不太好。”
幾乎是渡邊茂思維卡殼的剎那,你這個戰斗系咒術師就直接沖到了車子旁,兩指彎曲敲擊閉合的特制防彈窗。
凝了水霧的窗先是被你用手掌隨意抹開一道,再彎腰笑著沖車內呆若木雞的輔助監督先生打招呼。
你笑得過于燦爛,以至于讓沉默的男人后知后覺匆忙按下按鈕,準備迎接你還未說出口的花。
“怎么”
男人一陣語塞。
“這一年非常感謝您。”你搶先說出口,胳膊搭在降落的窗檐,聲音竄入黑發男人耳畔,“想著一定要告訴您我的心情才行。”
你笑著祝福。
“新年快樂,渡邊先生。”
“明年請多多指教。”
2
紅燈,渡邊茂踩下剎車。
男人眨了眨眼,受到刺激后緊縮成一團的工蟻,在遠離危機后終于緩慢地伸出觸角。
車內無聲,只有發動機撕扯的轟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