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最大眾名字的男人,在遠離你十幾公里后,終于在某一個紅燈的路口回應了你的話。
后視鏡上掛著的福袋震顫,那是你某次做任務路過寺廟時給同伴們帶的,也給他帶了一份。
“新年快樂。”
他從喉嚨里擠出生疏的祝福詞。
3
你在此世沒有家,也沒有家人。
所謂家里吵架導致回不去只能在外面租房子也不過是理由。
當然,你可以每次假期都住在咒術高專的學生宿舍里,但就算不去想友人們的疑問,光從關閉食堂后的生存角度考慮,你就不得不放棄這個免費住宿。
住酒店也不是不行,但高昂的費用讓你望而止步。更何況你在離開前估計每年三個假期都要找地方落腳,現在還是四級咒術師的你積蓄也沒到足以揮霍的地步。
對比之下,租房子是性價比最高的選擇。
你也不挑環境,能住能睡就行。而且這地方也不算差,附近好像還有個幼稚園來著。
一群孩子奔跑打鬧而過,手里捏著幾顆學校里發的糖果,頭上是色彩明亮的黃帽子。
你單手提起箱子側身給孩子們讓路,得到幾個軟糯的“謝謝大姐姐”和女孩們甜津津的笑。
真可愛啊,小孩子。
已經放學時間了嗎
如此感慨的你從幾棟相挨的樓中尋找資料里那棟,爬樓梯,上三樓,于一扇門前站定。
對門鄰居看起來就熱愛生活。
門口的柴犬地毯讓你想買同款鋪在硝子宿舍里,門扉上的貼紙也很可愛。
兜里是渡邊茂通過咒術師路徑租來的房子鑰匙,你還記得他把鑰匙給你時死氣沉沉的眼里那閃過的不贊同。
但對你私事上的拜托,還是幫忙了呢。
渡邊先生真是個可靠的好人。
將鑰匙塞進鎖扣,扭轉一圈,門里某處地方傳出咔一下響聲,你一手拉住行李箱托把,一手按下門把手準備開門迎接新家。
身后有人來。
你動作不變,內心判斷來者身份,一學期的祓除咒靈實戰讓你在某些方面已經遠超常人。
氣息平緩,腳步沉重,是普通人。
包裝袋的瑟瑟聲,蔬菜清新的氣息,女人輕快溫和的詢問。
“惠,今天在幼稚園過的怎么樣”
“晚上爸爸會遲一點回家,咱們吃排骨怎么樣,今天我難得早下班啦。”
“晚上媽媽給你講故事”
是母親。
惠的話,是母女
沒來得及細想的你轉頭,居高臨下窺見交錯的把手圍欄間移動的黑色色塊。
短發女人挽著剛從超市買的晚餐食材袋,手里牽著一個黑發海膽頭的男孩。男孩手里握著塊小號可麗餅,正小口小口啃咬邊緣,嘴邊沾了點奶油和細碎彩色糖粒。
看來這就是剛剛沒及時回應他母親話語的原因。
戴著黃色圓帽的男孩比身旁哼著小曲的母親更早一步發覺你的存在,那綠瑩瑩的眸子倏忽停頓,一時間連自己臉上劃過奶油都顧不上了。
“媽媽”被父親叮囑你們危險性的禪院惠直覺去拉自己媽媽的手,“快走”
你將伏黑不,現在是禪院惠的神情看的分明,唇瓣抿起,也歇了舊事重提打招呼的心。
被討厭了啊。
雖然有點對不起渡邊先生,但是現在打電話叫他找一處新的地方行不行這回你可以自己去租房子。
對了,這國家未成年人可以租房子嗎
陷入文化差異盲區的你努力思索這個問題的答案,卻被挑起眼尾的禪院奈奈打破一切布局。
“哦豁,是你啊。”
性情活潑溫和的女人歪頭,笑臉盈盈沖你打招呼。
好像是為了讓你回憶起見面的場景,禪院奈奈相當自然地豎起手指,大概是被丈夫傳染的在空氣中畫了個弧度,輕快地提起她印象最深的事件。
“我們見過哦,上回被求婚的女孩子”
“不不是求婚啊”
不要在這方面禍害五條君本就不好的名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