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嗚,好有趣。
“夏油君。”坐在桌前的你試探道,身體微微前傾,壞心眼又一本正經地復述事實,“你還記得凌晨的時候,某人跑到我家樓下讓我跟他回家嗎”
混亂的記憶浮涌。
“那、那個”
夏油杰身形莫名萎靡。
“帶你回家的路上一定要手拉手否則就一步都不走,快到家了還和我說前面修路,導致我們又繞了兩圈,最后發現完全沒有這回事。”
“什、修路”
夏油杰臉色變幻莫測。
“中間踢翻了兩個垃圾桶,要不是我拉住你你差點一頭栽進隔壁鄰居門口的雪人里。”
“”
夏油杰啊,夏油杰這回不說話了。
他自閉了。
優等生一朝醉酒,面子里子在你面前丟了個遍。
少年纖細的情感被這大刀闊斧的意外攔腰折斷,清醒后的社死讓夏油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做,狐貍耳朵垂成了飛機耳,幻視的毛茸大尾巴也僵直地炸開。
那個咒靈操使居然往后退了一步,已經踏出的腳原路返回,腳后跟重新回到,并表現出一副可以在樓梯上與臺階天荒地老的態度。
“抱歉,這是意外。”懂禮貌的優等生強行穩定心神,羞恥讓這位你本以為會從容不迫接受現實、但實際上看樣子巴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的大男孩眼底混亂成鉛筆畫的亂麻,“絕對,是意外,昨天不小心喝醉了。”
他看起來窘迫到極致,遠離扶手的手放過了可憐的木頭,選擇不安地搓揉睡衣袖口。
到底才十五歲呢。
“很抱歉,不過假期孤身一人在外還是不太好。”夏油杰以強大心態控制了內心哀嚎,臉上還是那副熟悉的從容表情,挺直腰板重新走下樓梯,“我家里還有空房間,如果不介意的話這段時間可以住在我家。”
他適當的示弱,尾端微微翹起的黑發與宿醉蘇醒后憔悴揉捏成某種古怪的脆弱感:“我家人對學校里的事都挺好奇的,可我也不能解釋地太清楚。”
光鋪滿他的眼底。
雖是陰差陽錯,但機會難得。
成熟穩重的咒靈操使重新上號,試圖把小王子徹底留在身邊。
畢竟,擔憂是真,忐忑是真。
雖說醉酒著實是一場意外,但這的確是夏油杰層層覆蓋的心思下最真實露骨的欲求。
誰知道你不按常理出牌,打出暴擊。
“比起這個,阿姨給我看了你小時候的照片。”你若有所思翻閱這新大陸一般的相冊,豎起后翻轉,指著其中一張給還卡在樓梯上的夏油杰看,卓越視力的咒靈操使依稀能逆光窺得相片中雪白的紗裙,“這是夏油君小時候穿裙子的樣子嗎,超可”
“夏油夏油你怎么裂開了,夏油”
就算是日后的特級咒術師,在最要面子的青春期也還是抵不住雙重社死與老母親背刺的迫害。
夏油杰,打出gg。
2
“這種不告訴別人一聲就直接沖到家門口的行為可不好啊,悟。”
“而且。”因登門拜訪所以叼著戒煙糖的家入硝子低頭,黑色高領毛衣正好攏住少女的下顎,為出來游玩而挑選的純色貝雷帽歪斜搭在發頂,幾道白條紋突破沉悶色彩的禁錮,“不是約好了是圣誕節嘛。”
“怎么突然提前了”
高挑的白發少年明顯興致勃勃,這從他剛剛險些踩在圍墻上走路這點就足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