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繼續以痛苦將你催化成咒靈的詛咒師嘆氣,但也沒有在這時候與六眼正面交鋒。
“明明只差一點。”
羂索嘴上慢悠悠嘆氣,可手上一次性遠程傳輸的咒具掏的可不慢,他略帶惋惜地掃過躺在地上的你,那條灼傷他軀殼的紅線像是感應到另一端的存在,咒力潺潺涌動,呼喚與其締下約定的少年。
只要再施加一點點壓力,就能看見那天與咒縛的真相。
太可惜了。
他看你的目光堪稱毛骨悚然的愛憐,極其有科研精神的詛咒師嘆惋,邁進咒具劃開的通道中。
真可憐,你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嗎
你其實沒想過自己能醒。
在那種必死的情況下,將生的希望給了灰原的你究竟會有什么下場,簡直是一目了然的事。
死在巖石上,死在洪水里,死在不知道哪棵歪脖子樹上。
左右都是死,但你保下了灰原。保下灰原就是保住了夏油杰,等同于確保黑毛大狐貍的苦夏不會到來,全員he的幸福未來指日可待。
至于你
你算的了什么,你在這個世界就是個虛假的玩意,堪比游戲中的一個角色,死了就死了也無所謂。
總感覺意識恢復后思考邏輯跳躍了不少,但是沒關系,大不了就是你的精神問題更進一步。
可咒術師都是瘋子,四舍五入你就是更合群了,能多看大家一眼就是一眼。
黑暗中,有人抓住你的手。
與侵蝕進你骨子里的陰冷不同,那雙手溫暖又有力,帶著絲絲糖果的甜味將你整個摟在懷里。你好像變小了,或是變得輕盈,說不上什么感覺,你只能麻木地從觸覺中判斷自己的上半身沒躺在那硬的要死的石頭地。
至于下半身,沒感覺到,跟沒了似的。
然后,另一個人冰冷的皮膚貼上你的胸口。
你感覺到對方在發抖,她像是看見了什么無法接受的恐怖事物,戰栗的指尖拂過那些綻開的、參雜泥沙的皮肉。
她像個醫生,溫和咒力涌入你破破爛爛的身軀,熟悉的骨頭生長感再度襲來,你卻不會再為這種小意思的疼痛有半分觸動,忍耐力大大提高。
濕潤的、帶著熱意的液體滴落,你差點下意識以為這位救援人員也跟你似的吐血,但又傳來了若有若無的啜泣。
你幾乎以為這是你耳鳴帶來的新花樣,因為那人給你急救的手法依舊果斷老練,總不會有人一邊哭一邊包扎吧。
你差點就要以為對方是家入硝子了。
可這是不可能的,你的硝子面對再怎么兇殘的傷勢都不會動搖,她會用冷淡但可靠的語氣讓患者安穩躺好,擁有珍寶級別的才能,她的反轉術式可以救活任何人。
她永遠冷靜,永遠理智。
就算你死了她也定然會懷抱著同學去世的心情去天臺抽一支煙,把對你的懷念可能有也可能沒有的情緒點燃,與煙草一同燃燒成煙霧,再沉默地注視它燃盡。
煙一散,你最喜歡的硝子就還是那道可靠的防線了
所以這人不會是家入硝子,那啪嗒啪嗒落下的眼淚融入你愈合的血肉,在重新陷入昏迷前你琢磨著咒術界哪里又多了一個反轉術式,如果讓她入職高專的話能不能減輕硝子的壓力,讓你所愛的女孩能多去外面逛逛呢
這人不會是硝子。
她哭的好兇啊,別哭了,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你可是,撈起了一個美好的未來呢。
5
你意識沉沉,覺得幸福指日可待,這些日子積攢的任務金也能拿出一筆用來請客。
夏油,夏油。
不會再有苦夏了。
要是他問為什么請客嗯,就說是慶祝苦夏結束吧
你滿懷期待的睡下,不曾想到醒來后會面對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作收每滿50加更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