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森放緩了自己的語氣,冷冷地說道:“告訴你的主子,如果他對布萊迪島還有想法的話,五天之內,我要看到他的士兵在海灘上登陸!否則的話,我過了這一關也不會再與他合作了!”說完,班森放開了抓著這位起手衣領的手,還為他將罩袍上的皺褶整理平整。
被人如此威脅,騎士就要放兩句狠話:“你……”,但是當他的目光接觸到班森凌厲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班森騎上了侍從牽過來的戰馬,居高臨下地看了騎士一眼,忽然笑了起來。他說道:“好好活著,騎士,有什么話還是留到以后再說吧,如果你我能在接下來的戰斗中活下來的話。”
兩人說話的這一點時間,士兵已經被集結起來,勉強排成了隊列,都將目光投向了馬上的年輕統帥。
“士兵們,威廉率領的聯軍已經到了營外,我們需要突圍出去。只要回到凱希堡,我們就可以堅守等到援軍,就還有勝利的希望,留在這里,只有死路一條!威廉親手殺了自己的叔叔,他那樣的統治者絕不會對叛亂的人手下留情。現在,握緊你們手上的武器,跟著我,沖出去!”
鼓舞了一下低迷的士氣,班森拉過戰馬,深吸了一口氣,對守門的士兵下令道:“開門!”
大門打開,班森大聲吩咐道:“騎士、騎士侍從、騎兵和我在最前面列隊,步兵列陣在后,農兵跟在最后面。”說完,雙腿一夾戰馬,第一個出了大門。
農兵是炮灰不錯,但是現在這樣的時刻,指望他們來做前鋒,除非班森的腦子被驢踢了。
僅剩的幾位騎士、侍從,二三十騎兵跟在了他的身后,越過壕溝,目光肅然地看著百五十米之外的聯軍。步兵在這幾十人的身后列陣,班森還擔心對面趁自己陣勢未成就發動進攻,不過威廉還怕貿然進攻將叛軍又趕回了營寨,好整以暇地等著他們整隊列陣。
陣列完成,班森松了一口氣,隨即指揮進軍。就他們列陣的這一點時間,凱里伯爵的人馬已經看不到影子了。戰場離凱希堡不過三四十里的距離,如果不能趕緊突破包圍,趕回去的話,防守空虛的凱希堡必定會落在伯爵的手中,班森心中好似火殺火燎一般焦躁。
叛軍一動,威廉也隨之指揮軍隊前壓。這一次,公爵并沒有在最前線,而是處在步兵群的拱衛當中。看到巨龍旗下的紅色身影,班森忍不住罵道:“威廉,你這個卑鄙的雜種!”
這種程度的叫罵,威廉只當是耳旁風,笑著回道:“我昨天已經說過了,對于叛亂者,并沒有什么名譽可講。而且,你事先也打過埋伏,伯爵對此深感憤怒,你看到了,他迫不及待要一雪前恥,已經帶兵前往凱希堡了,我雖然是公爵,也并不能阻止一位伯爵的熱情。”
“無恥!”班森咬牙切齒,眼看已經到了弓箭手的射程之內,隨即開始發動進攻。
“放箭!”
“咻咻咻……”
班森話音一落,蓄勢待發的羽箭落下。
聯軍士兵已經停下了腳步,當箭矢落下,前排的士兵舉起了手中的大盾,后排的弓箭手們也在指揮官的命令下還以顏色。叛軍在班森的帶領下,小步慢跑起來,冒著箭雨發起了沖鋒,同時盡量保持著陣型。小跑沖鋒中,叛軍的陣型基本還在,看來班森十來天的整訓還是收到了一定的效果。
“前排穩住!”“頂住!”“不許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