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手們將船首和船尾的兩門火炮的油布炮衣掀開,裝填好火藥和炮彈,炮長點燃了手中的火把,等待著射擊的命令。海軍士兵們將盔甲穿戴整齊,拿著長矛短劍從船艙之中涌出來,站在船舷邊嚴陣以待,弓箭手將長弓的弓弦上好,持箭的手搭在了弓弦上,只等敵人進入射程。
伯尼招呼著衛隊將公爵團團包圍保護起來,衛隊士兵摘下了背后的鐵制圓盾,在公爵的身前組成了一道堅實的盾墻,防備著流失。盾墻內,威廉正在衛兵的幫助下著甲,他并沒有穿沉重的胸板甲,只是在在鎖甲的外面套上了那件出自貝恩斯大師之手的龍皮甲,伯尼也是一樣的裝扮。鐵甲防護力雖然好,但是未免太過沉重,尤其是在海中,而且,龍皮甲的防護能力并不弱于一般的鐵甲。
風力充足的情況下,風帆船的優勢展露了出來,憑借著比槳帆船靈活的轉向和快出一線的速度,威廉一方在對手之前搶占了上風口。
瞭望手已經能看清楚對方船只桅桿上的旗號了,不過他看著對方的旗幟,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算了,這個問題還是交給迪倫司令官吧。”想罷,他朝著指揮臺上扶劍站立的迪倫大聲喊道:“迪倫大人,我看到了對方的旗幟,也是紅色的巨龍旗!”
迪倫見識遠比這個年前還是埃里克侯爵海軍,年后才加入的布萊迪海軍的瞭望手廣博,聽說對面的船隊也掛著紅色的巨龍旗幟,瞬間反應過來,頭也不回,只是大聲問道:“巨龍身上是不是還有一個頭戴王冠的騎士?”
瞭望手仔細看了一下,心里奇怪司令官是怎么知道的,嘴上卻是迅速回應道:“是的,大人!”
“向對面打信號,表明我們的身份。”
旗手舞動手中的信號旗,將司令官的命令準確無誤地傳達到了對面,對方很快有了回應,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司令官大人,對面說自己是王國海軍。”
幾乎差不多的紅色巨龍旗,又在這一片海域巡游,只能是王國海軍,迪倫聽到瞭望手的通報的時候,就已經猜測了個**不離十了。
“告訴他們,雙方同時降低船速,就說我在船上,讓對面派人上船證明自己的身份。”
對面的船隊先降下來了自己的船帆,槳手劃動船槳的頻率降低了下來,風帆船也在迪倫的命令下,降了半帆下來。
迪倫下了指揮臺,擠進了公爵衛隊組成的嚴密的盾墻里,向威廉通報道:“大人,對面是王國海軍的船隊,在進行日常巡邏,很快就會有人上船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果然,將帆船隊里分出了一只小船,載著六七個人朝著戰船駛來。
“放繩梯下去。”
來人身手敏捷,很快就順著繩梯爬上了戰船。“迪倫,這可不是你們布萊迪海軍的管轄范圍,你怎么到這里來了!?”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顯然來人與副司令官是熟人。
“墨菲,聽聲音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是那樣的強壯有力,看來去年受的傷并沒有對你造成什么影響!”迪倫的聲音從盾墻中傳了出來,被稱為墨菲的矮壯敦實男人順著聲音將目光投向了嚴密的盾墻,笑著說道:“一年沒見,我還是一樣的健康,只是不知道一向以膽大著稱的布萊迪海軍副司令什么時候變成縮頭縮腦的烏龜了,竟然將自己在這樣厚實的龜殼里。”
公爵衛隊和公爵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來人這樣嘲諷衛隊組成的盾墻,也可以說是在嘲諷公爵,即便他是無心的,衛兵們也不能容忍。
迪倫還沒有做出回應,衛隊副官卻受不了這樣的嘲諷,大聲呵斥道:“注意你的言辭!沒人可以這樣侮辱蘭開斯特公爵的衛隊!”
副官的臉上有一道從額頭延伸至下巴的傷疤,是上一次在海灘上受的傷,他還差點失去了一只眼睛,原本一個體貌端正的好小伙形象因此變得兇厲起來。這一發聲,倒是將來人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