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放著一個拖把,很濕,有一小片地板透亮的反光。千千似乎試圖把入戶那里被兩人的雨水、腳印弄臟的地面弄干凈,但中途睡著了。
""
"千千。"
"起來。"
千千隱約聽見了尤馥的嗓音,似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耳畔微酥,她的腦袋在沙發上輕輕動了一下,困,緩緩睜開了眼睛。
"怎么在沙發上睡著了,"尤馥說"去我房間暖一暖,別感冒了。"
千千面容有點慵懶,她回憶了一下,把沙發上的文件遞給她。
"這什么"尤馥問。
"她給你的。"千千輕聲說"似乎是畫展的資料。"
"嗯。"尤馥接過來,放在了一邊。
千千伸了個懶腰,坐起來,胳膊抱住尤馥的細腰,臉貼了上去。
尤馥""
她看著千千似綢緞的柔軟長發,烏黑的小小發旋,空氣里一點清香,似是桑葉,很淡。
抱著她腰的姿勢這么熟稔。
也沒有防備心。
千千垂下睫毛,發出鼻音,說"困死了,今晚要早點睡,好累。"
尤馥把這只腰部人偶掛件帶去了自己臥室,暖氣撲面,被窩干凈溫暖。
她鉆進被窩后,很快地,睡著了。
困倦弄的人意識模糊。
尤馥停在自己床邊,垂眼,千千在她眼里好似一直停在了某個時光。
停頓片刻,她起身,兀自去了隔壁的客房。
第二日兩人約好了出門玩。
原定的計劃很明顯被打破了,她們去了一家小型美術館,在門口排隊,千千看見了一邊的冰沙,轉身買了一小杯。
隨后滿足地轉過身,隔著人群大聲問尤馥"你要不要"
實際上她的大聲還是很小聲,但看唇型還是知道她在問什么,尤馥無聲笑了"不要。"
千千只好自己孤單地在她身邊吃冰沙。
""
尤馥看著她輕笑"你怎么和我堂妹似的。"
千千冰到口齒不清,顫抖著說"好冰"
尤馥看她"秋天吃冰的,你胃受的了啊"
千千唇被冰的鮮紅極了,她彎起唇角,眼睛亮了起來,用冰冰涼涼的手去摸尤馥的脖子。
"嘶"
她也笑了起來,轉身去戳千千的腰,手指輕輕撓了兩下。
千千笑的花枝亂顫,直不起腰。
笑了一會兒,她烏黑的發散落垂下,尤馥瞥見她一邊紅紅的耳尖兒。
灼燒似的熱。
這個景象不知怎的燙了尤馥一下,手指微停,凝視著她。
"別了"她道"到我們了"
和尤馥玩了一天,千千落下了一堆的工作在辦公室沒完成,只好匆匆離開。
尤馥送她,坐在車上看她離開的背影。
黃昏的路上響起一支歌,暗淡,溫雅,似是路邊的書店傳來的。她就在車里看著千千離開的背影,路像是在她腳下鋪展開,延展著,去遠方。
她一身白,空氣清揚寒冷,藍天下像是一株小小的植物。
看的久了,覺得她像是在她心里生根發芽兒了。
尤馥微微一驚,她垂眼,緩了片刻,倒車上路。
后視鏡里,千千的背影遠遠離開了。
辦公室里,有人小聲討論千千的新戀情。
"今天送她來的車不一樣了誒"
"看起來就像戀愛了。"
"笑的也很開心。"
千千父母離異,她原本該是從父姓姓南的,和南雪一個姓氏,但后來父親家暴傾向嚴重,導致父母關系常年不洽,后來就離婚了。
離婚后母親帶著她,再嫁。
她跟著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