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盆呢”
展昭將那個金盆從箱子里拿了出來,放到桌上給林霄看。
林霄瞄了一眼,似乎是認識那個盆的,就道,“這是大嫦蘇用的。”
“這臉盆是誰送的么還是自己打造的”展昭對這個臉盆很感興趣的樣子。
“是送的。”林霄笑了笑,“大嫦蘇大紅的時候是如何的風光金主們一箱一箱地抬金子來送給她。但那些不過是小金主,大嫦蘇還有個大金主,出手闊綽身份神秘,這一套金器,從臉盆到梳妝,從碗筷到腳踏,全部純金打造,荷花蓮葉的設計,價值連城。”
“你不知道是誰么”展昭好奇。
林霄搖搖頭,“月蓮閣每年都要來開封兩趟,夏秋各一次,每次停留半個月到一個月不等,那個大人物應該是常住開封的,偶爾會來光顧。每次他來的時候,都是馬車到月蓮閣門口,然后月蓮閣清場,這一天就不做生意了,船上的伙計一大半都放假出去玩兒,不準在船上。船艙從摟門口開始搭白綢帳,一直搭到馬車門前,那位大人物都不露面的,只見大嫦蘇一個人。這一天大嫦蘇都只陪他”
“這么大排場”趙普也挺意外的。
“可不是么。”林霄說著,壓低聲音,“當時有傳言說,那位貴客是皇上。”
眾人都挑眉瞧著他不是吧
趙普則是擺擺手,“那是不可能的。”
林霄是見過趙禎的,見過之后他也不相信那個傳言了,“的確,應該不是皇上。”
眾人也都覺得不會是趙禎,趙禎好似不是太吃這一套,沒見他閑著沒事看個美人跳舞什么的,頂多偶爾聽龐妃在院子里撫個琴,他還要伸手搗亂,惹得龐妃直捶他他才開心。宮里太后和龐妃倒是總搭著檔子聽曲看戲,趙禎盡尋思折騰折騰文武群臣了。
“我趙氏皇族要么崇武要么尚文,倒是沒有好色的。”趙普道,“但沒準是哪位大官。”
“官員為何那么神秘”公孫不解,“而且這樣反而惹人注目吧,為什么不派人悄悄把大嫦蘇接走”
正聊著,王朝馬漢帶著沈月蓮進來了,這次西門藥也陪著一起來了。
林霄起身叫人,跟西門藥一起陪著沈月蓮進仵作房。
看了一眼那人頭,沈月蓮整個人都傻了。
連西門藥都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這這就是大嫦蘇啊”
沈月蓮在怔愣了一會兒之后,雙目就瞪圓了,似乎是帶著幾分怒氣,她走上前去,解開大嫦蘇的衣領。
展昭等人都轉過頭回避。
公孫則是走上去看沈月蓮要干嘛。
解開衣領的尸體右側胸上,有一塊紅色的,銅錢大小的胎記。
沈月蓮將衣領合上,對公孫點點頭,道,“就是大嫦蘇頭和身子都是”
公孫問沈月蓮,“夫人當年大嫦蘇的尸體,你們沒有驗過身么”
“驗了”沈月蓮回答,“尸體上也有這個胎記,所以我也不疑有他但人頭卻一直沒找到。”
“所以大嫦蘇一開始是詐死么”白玉堂問西門藥,“她出事前有沒有什么異樣”
西門藥也拿不準,只好看他娘。
沈月蓮皺眉不語,但看她臉上的神情,好似是非常生氣。
展昭低聲問沈月蓮,關于送大嫦蘇金盆的那位大金主的身份。
沈月蓮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那位客人并不是什么朝中大員,但家資巨富就是真的,他叫項廉。”
“項廉”展昭聽著名字沒什么印象,就問白玉堂,“聽過沒”
五爺搖搖頭,他也沒聽過。
“項廉”
龐煜倒是想到個人,就問,“城南有一套很大的莊園,叫項莊,據說莊主是巨富,不過人很低調是不是就那一戶”
月蓮夫人點點頭,“嗯,項廉是項莊的少爺,念書人,看著文質彬彬的,但是身體很弱,怕風,一吹風就全身起疹子,好似一絲風都吹不得。每次他來,都要好一番布置,就怕他吹到一點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