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趙禎把茶盞,塞到了南宮的衣服兜子里。
南宮微微一愣,摸下巴這樣啊
“蜘蛛醒了就會動。”趙禎接著說,“如果發現了,伸手去摸一把,就會被咬。如果沒發現,蜘蛛會一點點爬出來,爬上來只要不小心碰到,都會被咬。這老頭兒回來脫衣服的時候,這蜘蛛應該已經醒了,順著兜爬出來,老頭脫下衣服往屏風上一搭,手正好被蜘蛛咬到就成這樣了。”
趙禎說完,對著展昭和白玉堂眨眼,表情還挺興奮朕分析的有沒有道理是不是很聰明夸朕
“有道理誒”
展昭和白玉堂還沒開口,小元辰先說話了,他仰起臉看趙禎,“的確比控制蜘蛛或者把蜘蛛放在屏風上等著要合理哦黃大哥你好聰明”
趙禎笑瞇瞇摸摸沈元辰的腦袋,“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其實還有一種更簡單的方法”
“還有其他可能么”沈靈月問。
“比如么”趙禎看看展昭和白玉堂,“不如你倆說吧,你倆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看呢。”
沈靈月有些不解,問展昭和白玉堂,“看什么”
方靜肖其實也注意到了,展昭和白玉堂剛才開始,就都看著房間的一個方向,右手邊角落的方向
展昭瞧瞧白玉堂要不你來
五爺看了看一旁的盧氏和沈青,說,“也有可能,他的確是中了蜘蛛的毒,卻不一定是被蜘蛛咬死的。”
沈靈月沒聽明白,“什么意思”
“這毒蜘蛛本來就是死的。”白玉堂說,“有人提取了蜘蛛的毒液,涂在細針上,趁沈彬換衣服的時候扎了他一下,然后把死的蜘蛛丟在地上,用茶盤拍碎,再用針在沈彬的手指上扎出傷口這樣就偽造成了沈彬被毒蜘蛛咬死的情形。”
五爺說完,眾人都盯著他看,因為這種假設,等于直接說盧氏和弟子沈青是兇手,兩人聯手謀害了沈彬之后串供
“喂,你別血口噴人啊”沈青急了。
“有證據可以證明么”沈靈月也問白玉堂。
五爺看了看展昭。
展昭道,“嗯是不是證據不知道,不過可做個測試。”
說著,展昭走向了他們剛才一直看的方向,房間角落的一張矮桌。桌上放著個籃子,里面是剪子針線包之類的東西,應該是盧氏平日做針線活的工具。
展昭從里面拿起了一個針包,針包上扎著幾根針。
展昭拿著那個針包走回來,方靜肖和白玉堂都下意識地,去觀察盧氏和沈青的表情。
二人此時臉色蒼白,尤其盧氏,看著像是十分緊張,雙手絞著塊手帕,手指頭都發白了。
沈青則是一腦門的汗。
“這種毒見血封喉,用針扎是最好的下毒方法。但是針這種東西,如果不藏好容易誤傷自己或者他人,所以最好的地方是藏在它本來應該待的地方這樣既不會遺失又不會被懷疑。”展昭舉著針包,“只要拿回去讓仵作驗一驗這些針”
“不用驗。”沈靈月突然開口,制止了展昭。隨后,她對盧氏和沈青兩人說,“你倆把手伸出來。”
兩人一愣,都真大了眼睛看沈靈月。
“這里所有針,你倆一根一根,扎自己手一下,要見血。”沈靈月臉色一寒,“動手”
兩人頓時慌了,盧氏眼圈都紅了。
展昭舉著針包還挺尷尬。
“你倆不動手那就我來吧。”說完,沈靈月伸手就要去拿針包。
盧氏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沈青也跪下求饒,說二人一時糊涂,求宮主贖罪。
門口圍觀的眾人一片嘩然,沈靈月氣得臉都青了。
沈元辰驚駭地張大了嘴,“真的是你倆合謀害死了彬大爺”
“理由呢”沈靈月問二人。
見事情敗露,兩人只得老實交代。原來盧氏原本就是沈青的情人,但沈青已經娶了紹興府某富戶的女兒,兩人偷偷摸摸在一起覺得不是辦法。前幾年沈彬身體不好,所以盧氏就想嫁給他之后,等他過世了好謀他的家產地位,同時也能用師母的身份,方便跟沈青幽會。可誰知沈彬病好了之后身體越來越好,最近他似乎隱約發現盧氏與弟子眉來眼去,就有了些懷疑。為防事情敗露,兩人才精心策劃了這個方法來殺害沈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