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也發現了。
不僅僅是冰場預留的機位和攝像頭位置,在內場走上一段路都能看到墻面架有黑漆漆的攝像頭。
此刻從中央大屏幕切換的畫面上看,能留給運動員的死角位置不多。
這種發現給人帶來了輕微的壓迫感。
大概是那種從進入后臺的一刻起,選手的實時動態都有可能被切換到前臺播放那種被強制和外界緊密聯系的窒息感。
這就是成年組的分站賽啊
待第二天,他們如期參加女單賽前的公式練習。
領隊本想開車到昨天踩點的露天停車場,但遠遠就能看到運動員通道已經圍了不少有資格的媒體,再左右一看,游蕩在欄桿外的記者依舊試圖找落單的選手采訪
他便果斷轉了反向盤,根據行駛指引,直接開到了運動員通道的樓梯下方,道“我停好車再過去。”
陸云蔚一頷頭,道了一聲辛苦,率先打開門下車。
車內的暖氣頓時被稀薄了幾分。
司空夏深深吐出一口氣,拎起書包,跟在陸教練后面下了車。
“這次是誰來了”
“唔,好像有點眼熟。”
“紅白色運動服看起來是果然是華國人”
“那不就是夏司空選手來了嗎”
司空夏這個名字連著來念有點挑戰外國人的發音,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司空”成了本人的昵稱。
但無論怎么稱呼也好,隨著通道外媒體記者的一陣涌動,在那位一貫冷面的華國教練后面,終于露出了司空夏的身影。
下一秒。
在場所有人都對準神色淡然的少女迅速按下快門鍵,現場“篤篤篤”的聲音連成一片。
“司空看一下這里”
“即將要比賽感覺怎么樣呢”
“今天的臉色看起來很不錯呢,歡迎來到成年組。”
少女步伐從容拖著行李走到安檢保安面前。
她禮貌的遞上運動員證,然后對兩邊媒體記者微微頷頭,沒有回應任何一句話,只是口中說了幾聲謝謝。
幾秒的時間里,在如瀑布般傾斜的雪白閃光燈中,少女收回運動員證,淡然走進玻璃大門里,隨行教練人員也跟在其后,快門聲這才停止了。
進入后臺不代表關注結束,反而正是開始。
司空夏沿著欄桿設出的單行道進場后,大廳中央架著的攝影機便被緩緩移動跟著她經過第一道的o檢錄、上交了滑曲cd、簽署各式文件等等。
一直到她被志愿者帶進去內場,攝影師才把鏡頭轉移到了玻璃大門,等待下一位選手進門。
“這里就是熱身的區域。”志愿者把隔斷欄桿的松緊線打開,伸手示意了一下。
賽前熱身區域沒有安排房間,而是在內場一個空曠的地方,僅用隔斷欄桿劃分出位置,右邊還是主要過道。
這會,各個國家的媒體記者,在距離不到兩米的位置蹲著,隨著西裝革履的人群和志愿者來來往往,他們手中的長槍大炮還得時不時調整角度。
司空夏謝過志愿者,一腳踩在鋪設了適合跑跳的軟墊上。
她放好行李后與陸教練交談了幾句,對面“篤篤篤”的拍照聲一直沒停過。
未了,尋了個合適的位置準備熱身,她一邊戴上耳機,一邊看著懸掛電視上第一組選手合樂實時畫面。
等極好的降噪隔開一切噪音,克制的鼓聲迅速燃起輕快的音樂,她頓時覺得全身心都清凈了下來。
難怪別人都說青年組有新手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