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璧嘆息道她是變得越來越好美,也離自己更遠了一些。
他凝視著她,連城璧不知道該怎么樣去安慰她,他知道她心中的震撼和痛苦,卻無法理解這種痛苦,他早已忘記自己少時見血的痛苦,已經太過遙遠了。
連城璧注意到護在她身后的無情,發現海淼并不需要自己的安慰,他咽下口中的話語,她的害怕早已有人安慰,她的怒火卻是自己不能平息的。
海淼和無情來到會客廳坐下,氣氛變得更加安靜,連呼吸聲都在這種環境下顯得非常吵鬧,海淼到會客廳時,鐵手和追命已經不在這里,案情發生有人殞命,捕快總是要忙起來的。
眾人坐在一起沉默著,像是一群石刻的雕像,但腦中各自流轉著不一樣的思緒,懷疑,懷疑那個躲在暗地里的人是誰。
慘死的高手是方應看和無垢山莊的人,海淼現在不知道該懷疑誰,除了神侯府外現在誰在她眼中都是可疑的,貪婪的手已經伸向她。
這一等,就到了午膳時分,一桌的美食卻絲毫勾不起人的食欲,因為先前發生的事情太過倒胃口,哪怕桌子上沒有魚肉和紅肉,眾人都有些食不知味。
又等到了傍晚,才得到消息,那三個高手每一頓都會催吐吃下去的海鮮,然后秘密送出去,至于送到哪里去他們還要繼續調查。
眾人收到消息紛紛散去,海淼一個人回到房間后,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靜默許久后,她雙手捂住臉,她現在已經熬過了情緒爆發的時刻,哭也哭不出來,只有心口回蕩著怪獸的嘶吼聲。
“叩叩”
無情和海淼分開后,和諸葛神侯商議完此事要如何解決,他喝了口冷茶醒神,起身前去找尋海淼,怎么安慰她無情沒想好,但此刻絕不能放她一個人待著。
他坐在海淼身邊陪著她,不去拿開她遮住臉頰的手,她既然擋著就代表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的臉,這樣的話無情也不會去看,時間過了很久,屋外的風停了,無情的肩膀感覺被她的額頭抵上,她放下了遮擋臉龐的雙手。
無情小聲說“你像是累了,好好休息,等明早天亮你有什么想說的話我都聽著,明天的天氣應該不錯,會是個晴朗的好日子。”
他擁抱著她,愛憐地整理她凌亂的鬢發,海淼也將臉貼在無情的胸口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逐漸找回了安全感,眼淚連串的落下,化成鮫珠落在無情的膝上,她在心里狠狠地說自己絕對不會放過那些人。
不尊重生命的東西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她像是哭累了,閉上眼睛,如同一只純潔無害的羊羔依偎在無情的懷中,無情動作放得很輕把鮫珠一一收到袖子中的暗袋內后,他抱起海淼走到床邊,將其輕輕地放在床上,他拔掉她頭上的簪子,脫去她繡鞋,給她蓋上被子。
無情做完這些事后,沒有離開,因為他的袖子被海淼牢牢抓住,他的手蓋上她的臉頰遮住他的雙眼,另一只手彈了兩下,發出兩枚柳葉刀熄滅房中燭火,倚靠在床邊陪著她,收回的手力道柔和地拍著她的背,如哄勸幼兒入眠般耐心。
深夜海淼從噩夢中驚醒,正大口喘氣時就被擁入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自己冰冷的額頭貼上男人溫熱的臉頰,海淼才發現自己已經抓紅了無情的手腕,她知道自己力氣很大,他一定是傷著了,沒想到他竟然一聲不吭。
“抱歉。”
“無妨。”
海淼從床上坐起,拉著無情的手回到空間的別墅里,她借著明亮的燈火看清無情手腕上的紅痕,找出藥油輕柔地給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