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臉上的易容很簡單,只是將他本來白皙的皮膚,變得慘白失去平日的光澤,眉眼處加重幾分,使得他看起來比平常憔悴不少。
他這么做是為了讓海淼主動從空間出來,她不想出去見人,那他們就在神侯府待著,兩個人獨處總是多有不便,且會加重海淼的自責。
無情看見狄飛驚和海淼之間僵硬的氣氛,他很擔心,擔心的是海淼剛好一點的病情又會反復,最近好不容易纏著她一起喝藥,她喝的藥自然是治心病的藥,他喝的治風寒的藥,無非是些平常的補藥罷了。
她本就回避人群,現在遇上狄飛驚后,無情是真的擔心海淼又縮回去。
這位六分半堂的大堂主,平時是根本找不到人影,誰知道他會為了這件事情出面,他為的是什么,無情心里一清二楚。
視線轉到海淼臉上,看清她難看的臉色,無情便咳嗽了幾聲,吸引去海淼的注意力。
他接過海淼遞給他的茶水抿了一口,第一次沒有接過海淼的手帕,順從地讓海淼給他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無情眼神平靜地和狄飛驚相交匯,一切在無言中暗地里交鋒。
王小石第一次跟蘇夢枕走進神侯府,這座傳奇的宅院里住著傳奇的人物,他明亮閃爍的大眼睛注視著會客廳里的所有人,他沒想到神侯府里還會住著一個這樣美麗的女人,她瞧著是二十左右的年紀,肌膚賽雪,容貌嫵媚嬌美,時刻蹙著眉像是有什么使她傷懷,伸手給無情擦拭著額頭的汗水,露出一截戴著玉鐲的手腕,讓人看著臉紅。
她看著和無情極其相配,她應該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鮫人姑娘,王小石這樣想,那白愁飛便是她打傷的,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海淼給無情擦拭完額頭上的汗,心里還想著要不要再去抓點海獸給他吃吃,無情的胃口本來就比平常男子的要小,感冒之后病情反復,食量也減半,一時到顧不上為狄飛驚的事情難過了。
她放下手側身坐在無情身旁的椅子上,等侍女給所有人上完茶水后,她見蘇夢枕和狄飛驚已經屏退無關人士后,把那天小巷里發生的事情緩緩道來。
“不可能”王小石聽完事情經過后,背上冒出一層冷汗,白愁飛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兩個姑娘,一個愛慕他,一個被他愛慕,他怎么會眼睜睜看見這事情發生,還包庇欺辱她們惡賊的身份。
海淼嘆氣道“就在我眼前發生的事情,怎么不可能,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你可以去問問當事人。”
這事情對溫柔的影響最嚴重,用現代的話來講,就是她塌房了,還是在她眼前塌房的,心上人做出這樣的事情,親眼看著她和姐妹受辱,袖手旁觀很多時候也是罪大惡極的行為。
海淼看王小石耷拉下肩膀,陽光俊朗的臉上出現不可置信的神色,她垂下眼不想再看,這些你以后也會經歷,早一點看清白愁飛的真面目,你也可以及時止損。
蘇夢枕早已從溫柔口中知道了大概情況,他捏緊手中的茶杯,單薄的肩膀繃起來像是一張拉滿的弓,他的兄弟竟然做出這種事情,要是海淼那晚沒有出現在那條巷子里,純兒會想到這里他重重地眨了一下眼。
他飲了一盞茶,抬眼望向海淼,一雙眼睛里燃燒著猛烈的寒焰再度竄起,他輕輕說道“帶我們去見他。”
王小石吶吶地喊了一聲大哥,因為這時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無情頷首示意,站起來帶著眾人走向關著白愁飛的房間,他在前面帶路,知道這件事主角是蘇夢枕和王小石,海淼給無情整理下狐裘,就退到兩人身后,剛好是在狄飛驚的身邊的位置。
狄飛驚看著海淼和無情之間的親密,開口想說什么,最后只能在海淼的無視下閉上嘴,等著眼前的事情解決,他再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