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狄飛驚想到和海淼一樣的形容詞,他可真是壞得流油。
狄飛驚輕聲說“六分半堂已經給你父親去信,他很快就會來接你,你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得給我把水攪混了,不然你江家怎么興起的,很快江湖上所有人都會知道,你父親愛面子,你要做一個乖兒子。”
這不是威脅,是提點。
江玉郎的聲音沙啞,他連忙答道“小人知道,大堂主請放心。”
狄飛驚沒在意他,這種人在絕對實力的碾壓下,總是第一個知道識時務這個詞的。
要在江湖上立足,除了要有實力,最重要的是心狠的,狄飛驚看著懷里的海淼,嘆到你就是缺少這個,這次你殺人,也學會心狠后,我怎么覺得有點難過呢。
狄飛驚的身影消失后,江玉郎從地上爬起來,少年俊秀美麗的臉上表情猙獰,他快步走到白愁飛的尸體上,連踹好幾下,轉身準備結果了昏倒在地的那個婆子,然后再殺了慈幼院所有人,以泄心頭之恨。
墻角的嬰兒突然在這個時候啼哭起來,絆住了江玉郎的腳步。
他長嘆一聲后,走向嬰兒抱起他,把他放在昏迷婆子的懷中,摸了摸嬰兒冰冷的小臉蛋,他柔聲說道“小家伙你們好好活著,就當做我還了她的救命之恩。”
此刻江玉郎的心里又是柔軟又是難受,下次他會是什么結局,這得看六分半堂和金風細雨樓的爭斗,是哪方獲得勝利了。
做完這件事,江玉郎彈開身上的灰,整理好凌亂的衣服后,轉身離開了慈幼院。
雨停后,血腥的場景暴露在人們眼前,無情是最先一個到達的人,他帶著四劍童來到慈幼院,下了轎子就看見一地的鮮血,還有慘死的車夫與馬匹。
還有大門處打斗的痕跡,倒在地上的男人是白愁飛。
無情的臉一下子變得更冰冷,像是覆著寒霜般,誰知道蘇夢枕的心軟會給了他上門報復的機會。
他死了,被海淼殺的。
他就著現場的痕跡很快推導出一切,海淼最先是被偷襲,她最后反殺成功,看狄飛驚的手就知道他也垂死掙扎過,那么誰又帶走重傷的海淼
那人又有什么目的
無情站到慈幼院的大門前,伸手想觸碰門上的血痕,卻在最后一刻停住手,他的五指控制不住地痙攣抽動,心里像是被人劃了一刀。
她是在打斗中,被第三者用箭定在門上的,她得多痛。
無情垂下眼簾,他看得出來海淼一直生活安定,或許不那么幸福,但她肯定連真正的壞人都沒親眼見過,性子總是很天真,以往無情總是縱容她這點天真存在,因為這點白,在江湖中很珍貴。
誰知道,有一天她會被逼到不得不拼死一搏。
這個江湖手上唯一不沾血的便是楚留香,無情想讓海淼活成他那樣,誰知世事無常。
無情覺得自己手心發寒,一路從手心寒到心里,凍得他想要打寒顫。
人流那么多血八成是活不了了,鮫人呢
無情再有多聰明,他也不能確定失蹤的海淼是不是還活著。
蘇夢枕帶著王小石和茶花也來到了慈幼院,慈幼院門前的的血凝結成血泊,里面倒著的尸體的白愁飛,他一眼就認出來了,認出的瞬間,蘇夢枕的臉色變得慘白,他似乎又回到他病重的時候,步伐沉重的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