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下起了雪,海淼走進會客廳時,頭上還站著少許為融化的雪花,這樣的天氣里她依舊穿著單薄,伴著寒風走進會客廳中,神色冰冷,膚色雪白晶瑩,在連城璧眼中她仿佛是一樽玉像。
到底見血后,人就變得不一樣了,她眉眼中多了幾分建議和冷漠,瞧著是和無情越來越相像了。
海淼看著連城璧,點點頭后坐在椅上,會客廳內就只有他們二人,侍女再給他們換過新茶后,便腳步輕巧的離開了,只剩下他們沉默相對。
茶盞里的茶水溫度正好,把瓷質的杯壁烘得暖暖的,拿在手中擱在手心心,無端給人心里一種安慰。
海淼幽幽地問道“你來這里之前喝過酒,你們是在慶祝還是在遺憾”
你有心計有手段,但你的欲望和方應看比較起來,實在是不夠看,太過于渺小了,連城璧你不該涉及江湖和朝堂的爭斗的,你被方應看耍了。
連城璧微笑的解釋道“沒什么,只是一場普通的應酬。”
外面的寒風刮著,似乎穿過竹簾吹進廳堂,讓兩人之間的氣氛更加冷凝。
海淼呷了口茶,冷不丁問了一個讓連城璧措手不及的問題,“江玉郎,他人在你們面前吧,那只蛇蝎心腸的小豺狼編得瞎話可中聽”
她也是在詐連城璧,賭江玉郎在他們手中,連城璧或許沒有扣下江玉郎,但方應看會好好利用江玉郎這個小人的。
連城璧沉默了,許久過后他才開口說“我知道了一切,但知道得又不太清楚,你你”
他說不下去了。
海淼不在意地笑了笑繼續說“命在旦夕,絕地反殺。”
“慈幼院門口一地的血都是我和白愁飛流下的,可耽誤了我收留老弱的腳步,好在我活下來,我是勝利者,現在倒是有不少人放心來慈幼院居住了。”
“你要是來神侯府看我死沒死,你盡管放心,我活得特別好,風水輪流轉,該是某些人倒霉了。”
她的態度變得尖銳,眼神也冷,像是兩枚出產自昆侖山的墨玉,帶著地脈下凝聚的徹骨寒意。連城璧想她是應該的對自己這個態度,一直在退讓的人,猛地往前走一步時,總是讓旁人驚訝的。
連城璧心里又有點遺憾,她這次的變化與自己有關,但是自己卻不能親眼看見她的轉變。
以前他們的距離就像沙灘和海浪,距離很近,雖然接觸的時間短促,但是間隔很近,現在海淼給連城璧的感覺就像是天上懸掛的明月,冷漠地看著他,溫柔的月光時刻做好準備要化為利劍,扎進他的胸膛。
連城璧嘆道“你本不應該卷進這些江湖事中。”
海淼驚奇地問“難不成讓我裝作看不見眼前的苦難,那我可做不到這樣的事。”
連城璧點頭,緩緩地說道“若是給你個機會你能辦到你所有想做的事情,你愿意答應么”
“你說的是”
“做無垢山莊的莊主夫人。”
外面的風雪吹進來,幾粒雪花很快融化,變成地面上的幾點水漬,海淼輕輕的笑出來,這就是代價,但憑什么要讓她拿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去換她毫不在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