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沒有立刻動手。
他們得先想辦法把姜曜手里的身份卡給奪過來。
“我忽然發現這差事也不好做。”老山開口,“烏漆抹黑,喪尸到身邊了可能也不知道,咱們還愣是得在這兒待五分鐘。”
他拿手電光照了照四周,做出憂心忡忡的樣子。
“多看看唄。”殼子跟著胡亂甩手電光,“反正咱們現在只要不被一口咬死,也不怕什么”
聲音戛然而止,手電筒光定格在二十米外的一張人面上。
細密的嚙齒在嘴部蠕動,巨大的腹部距離地面只差十公分,至少三米長的尾巴狠狠朝前甩來
一股濃重的腥氣從右前方傳來,姜曜留心北區玩家的視線跳到高速移動的“舔食者”身上。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后方撲了過來,瞬間抽走身份卡。
與之同時響起的是卞除興奮的聲音“拿到了”
姜曜飛身撲到一邊。
手電筒光斜著掃過,只看到一段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只“舔食者”都要細長的肢節當胸穿過沉浸在興奮中,根本沒發現自己也成了黑暗中捕手獵物的卞除。
“噗”
他口吐鮮血,剛剛到手的身份卡從指縫間滑落,掉進先一步噴灑的血泊中,沒發出任何聲響。
姜曜反手拔刀時聽到老山狂怒的聲音。
“這他媽的狗屁差事”
或許是因為病毒已經麻痹了部分神經,姜曜沒有感受到任何恐懼與緊張,出奇的冷靜。
借著石柱躲過攻擊,她根據“舔食者”落地的聲音辨別方位,送了它幾梭子彈。
“舔食者”只有一只,只要三人分散開跑,就有兩個人是安全的。
“散開輪流喊”
姜曜喊了一聲,“舔食者”被她的聲音吸引,自然奔她而來。
其他兩人見狀一喜,正想任她自生自滅自己跑路,抬腳的瞬間發現卡不知道掉哪兒了。
艸,若不干掉這玩意兒把卡找回來,誰都別想活著離開。
一根繩上的螞蚱,只能一起蹦跶。
三人被迫聯合,輪流吸引“舔食者”的攻擊,竟然真的扛下來了。
約定的時間到了。
“開燈”
姜曜憑借這敏銳的聽力躲開穿刺攻擊,按照上一秒看到的位置,朝舔食者的腹部狂奔。
她的刀終于碰到熟悉的觸感,捅了進去。
但這只舔食者的四肢實在太長,它發狂一撐,原本觸手可及的腹部便離地一米多高,劃到一半的軍刀無處著力,竟然滑了出來。
那廂離配電室最近的老山已經連滾帶爬沖到電閘前,狠狠地推了上去。
光明重現。
姜曜徹底看清眼前龐然大物的去向,以極快的速度回到下墜的腹部前方,接著剛才造成的傷口瘋狂劈砍。
老山從配電室出來,瞇了一下眼睛才看清正在和“舔食者”搏斗的姜曜的身影。
為了教訓這個黃毛丫頭,他付出了前所未有的慘痛代價
那么無論如何,她都必須死
瘦削的雙頰因激動間歇鼓起,脖子到臉呈現缺氧后的豬肝色,胸口劇烈起伏。
一顆不屬于補給箱的炸彈出現在他手上,緊接著一道弧線劃過,遠遠地拋了過去。
黏液兜頭罩下,“舔食者”猝然倒地。
姜曜沒能松一口氣,強烈的危機感從身后傳來,她本能地翻過舔食者伏倒的身軀,竭力避開。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