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遭受巨大沖擊的同時,姜曜懸了一天的心跟著落了下來。
她猜到了,但又沒完全猜對。
北區的人的確欲行不軌,而那個不軌的程度不是作弄,而是抹殺。
還好她沒打那支血清,這些傷害不能讓她倒
一塊二十多公分的碎石落下,重重砸在背上,接二連三。
姜曜瞳孔一縮,竭力伸長探出去的手想爬出這個地方。
來不及了。
比補給箱手雷威力更大的炸彈在距離姜曜兩米外的地方爆炸,“舔食者”的身軀阻攔了大半恐怖的火舌,巨大的沖擊波震蕩墻壁天花板,碎石滾落。
劫后余生的殼子拖著被“舔食者”戳出好幾個窟窿的身體沖到老山面前,抬起槍口就要打死他。
“你他媽有病啊,你想跟她同歸于盡嗎”
“要是炸塌了怎么辦你知道負一層有多少喪尸嗎”
老山哈哈大笑,完全不在意他抵著自己額頭的槍。
任務完成的輕松甚至減輕了身上同樣可怖的傷口。
“別激動兄弟,事實是我們好好的,而她”
殼子順著老山的視線看去,一只沾了血和灰卻依然白皙的手伸在外面,其余部位全部掩埋在碎石之下,怕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老山對著開裂的虎口吹氣,揚起勝利的笑容。
“永遠睡在這兒了。”
殼子喘了口氣,過了兩秒重重捶自己的胸口。
“艸,死了也好,老子就沒接過這么賠本的生意。”
老山心情很好,撿起血泊中的身份卡,在衣服上擦了擦,踢了死不瞑目的卞除一腳。
“畢竟是四個v的狠角兒,2000積分的大單子,值了。”
“也是。”殼子看看被壓在碎石堆里的姜曜,遺憾道“就是胖子交代的那些話還沒說完呢。”
“沒說就沒說吧,反正人都死了,多一個刺激少一個刺激都無所謂。胖子他們也無所謂,他們只要破壞規則的人死,震懾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對手,繼續罷了。”
殼子聳聳肩,“行吧,那趕緊走。”
兩人相視一笑,匆匆乘坐電梯返回頂樓。
六十三層。
兩人返回時留在頂樓的人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推到儀器所在房間的最后一道關卡。
女主任說的二三十只實驗動物有一大半都盤踞在這里。
人進入這個核心樓層需要過五關斬六將,這些變異體卻是來去自如。
已經破碎的落地窗儼然成了它們進出巢穴的通道。
所有人都傷痕累累,包括傅醒在內。
強悍的自愈能力趕不上受傷的速度,他又沖在最前,以一人之力扛下大半傷害,剖開最后一只“舔食者”的腹部時,他的體力值和生命力值也掉到了紅線邊緣,搖搖欲墜。
“傅隊你休息一下,這些黏液喪尸交給我們吧”
張黎和程千帆終于有機會擋到他面前,咬著牙沖過來替他。
兩人受傷不輕,作為正面對抗“舔食者”主力的張黎身上更是有多處深可見骨的傷口,好在病毒起到了一定作用,傷口凝結快,痛感低,還能撐得住,甚至還有余力開玩笑。
“早知道就不打血清了,這病毒簡直跟小說里的燃魂一樣啊,我腦子燒著了,也變強了哈哈哈哈。”
張黎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消弭于自家隊長冷凍光線似的眼神里。
“我開玩笑的。”
“好笑嗎”
“不好笑。”
傅醒終于放過他,慢慢離開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