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情況有點麻煩了。
生門不知道在哪兒,硬碰硬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村子里二三百號人那就是二三百號骨架,撕破臉就是九死一生。
傅醒道“按照目前的情況看,我們需要和填井者見面。”
生門或許就在填井者的藏身之所。
“還得在那些東西不知道的情況下見面。”姜曜邊說邊轉身,朝山下走去,“要是暴露了,決戰時刻也就到了。”
傅醒無意識點頭。
的確如此,填井者一出現,他們活著的價值也就不存在了,唯一的用處就是成為新皮囊發揮余熱。
下山路難,傅醒一直看著走在前面的姜曜。
戴著大帽子捂著厚圍巾穿著肥棉服的背影圓滾滾的,山路雪天容易打滑,她走得小心步子就短,像只顏色花哨的企鵝一點一點往下挪。
這會兒又像小朋友了。
前方的背影走著走著,忽然停了下來。
傅醒也跟著停下來,還沒出聲詢問,只見人往旁邊一轉,扶著手邊的老松樹就吐了起來。
吐出了一些沒消化完的早飯后,她還摳了摳喉嚨,試圖吐出更多東西來。
“怎么了”傅醒快步走過去,擰著眉頭拍拍她的后背。
姜曜揮開他的手繼續吐,吐得眼睛都紅了,生理淚水都冒出了幾滴。
直到吐到什么都吐不出來,她才拿手擦了擦嘴,擦完后用雪搓掉手上的臟東西,轉過頭看了傅醒一眼。
“都是吃過飯的人,我建議你也吐一吐。”
她的眼底有真誠,也有幸災樂禍。
傅醒愣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
胃里瞬間翻江倒海反射性作嘔,強行忍住了才沒吐出來。
被填掉的井里有皮囊,那么肯定不會是填井者故意先把皮囊扔進井里,再不辭辛苦地拿東西去填,只能是皮囊本身就被放置在井里。推到這里,就能順理成章地得出骨架們脫下皮囊后,會把皮囊保存在哪里
村長女兒不可能特意跑到河邊取水做飯,做飯的水只會就近來自院中的方井。
想到這里,胃中又是一陣翻騰。
傅醒的嘴角都抿直了。
他沒吐,姜曜頓覺無趣,不過看他那胎記都擋不住的鐵青面色,又有些欣慰。
腦子再轉幾圈,她又找到了新樂子。
“這事先不告訴其他人了。”姜曜正經道,“新人藏不住事,再者大家都不吃會讓它們起疑的。”
這兩個理由非常正當,但那個“先”字讓傅醒察覺到或許還有第三個理由。
果然,姜曜晃了晃她的樹枝,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
“等出去了再告訴他們”
“”
看著她快樂下山的背影,傅醒無言過后,唇角微揚。
小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