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
兩人坐在車上大口大口喝水,車里充滿對方身上的汗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誰也不能嫌棄誰。
姜曜倒了點水抹了抹脖子,狠狠喘了口氣,拿余光去瞄閉著眼睛“心靜自然涼”的傅醒。
面具已經戴回到他的臉上,擋住了那張可怕的曬傷臉,只能從眼窩的位置窺見一絲異樣。
中途實在太熱,兩人開車折返,找到一頂屋主的草帽后,姜曜就把面具還給了他,并且象征性地詢問了他的狀況,得到的回答自然是“沒事”,但想想應該是挺痛的。
姜曜想,不愧是能忍徐行那么久的人物,這忍耐的功夫果然登峰造極。
傅醒察覺到她的眼神,帶著些微疑惑看過去,“怎么了”
姜曜回神,調整調整姿勢靠過去。
傅醒下意識后退,被她按住,隨后面具被抽走,露出一張紅色斑駁的臉。
“傅叔叔。”姜曜在副駕駛座上起身,離他更近了,仔細觀察他那曬到脫皮的臉,呼吸都要打在傅醒耳邊了。
傅醒知道姜曜沒有別的意思,她的眼神清澈又凝重,與某些狹隘的東西毫無關聯。
只是空間門太密閉了,還是有點距離更好。
傅醒身體微微朝著車門后仰,后腦勺碰到車窗時,他抬手隔開了姜曜的肩膀,試圖重新拉開一個合適的距離。
但姜曜看得很認真,絲毫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
她仔細地研究手底下的臉,好久才道“你這可能是皮膚病。”
“”
傅醒心如止水,將人按回到座位上,“這不重要,回去修復就好。”
“比起這個,我們找了近五小時,方圓四十公里都找過了就是再遠,也差不多該到了。”
回到正題,姜曜也正色起來。
她抬頭望天,只有一片如紗的薄云拂過,接著那云仿佛也化了,幾秒便不見蹤影。
車子的速度加快,奔跑向下一個摩托能進的小路口。
加加減減,直線里程數正好五十公里時,天色瞬變,碩大厚重的烏云憑空出現,雨點狂落。
車子停下,兩邊車門同時被打開。
不知道是不是重復多次帶來的潛意識,沖進雨里的兩人心中都有一個念頭。
就是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