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順利的喜悅。
五十公里,傅醒開了四十分鐘,等到把受害者轉移進房間的床上躺著,姜曜已經精疲力竭,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彈了。
“醫藥箱”姜曜喘了口氣,“在床頭柜的第二個抽屜里。”
傅醒將東西拿出來,巴掌大的箱子里只裝了點紅藥水和繃帶,其余什么也沒有。
聊勝于無。
“我手頭沒有可以強力的急救用品了。”傅醒一邊給男人包頭,一邊低聲道,“這個地方荒無人煙,他在土里埋了這么久,又淋了雨,未必撐得到救護車過來。”
如果受害者撐不到那個時候,等不到救護車,他們就得開啟新的循環,現在做的一切就變成了無用功。
而等到明天那個新循環里,無論是姜曜還是他自己,恐怕都會處在一個極度酸乏的狀態能不能找到這個人就又變成了未知數。
姜曜看向墻面掛著的時鐘。
三點半了。
如果是十二個小時一循環,他們只剩三個半小時。
姜曜拖著還在滴水的褲管,翻開筆記本,拿出在筆記本里夾著的那張標了兩個星星的簡易地圖。
除了到達星星地點的那個方向,這條大路還通著與之相反的方向。
如果醫護人員可以從那頭過來
憑著剛才的記憶,姜曜再次撥通了那位蒼老的女士。
“請問醫生多久才能過來他快堅持不住了”
機子那頭的女聲悲切“我們距離八百公里遠,需要八個小時”
又是八百公里那怎么可能來得及
姜曜拔高聲音“三個半小時內不能到他就會死”
那頭被她嚇得直接哭了起來。
傅醒將繃帶打結,回頭看向姜曜。
沉默了一會兒,他說“或許循環時間不是十二個小時,而是二十四個小時。”
姜曜眼眶發紅,瞪著他道“這話你自己信嗎”
就受害者這種狀態,在無人施救的情況下還能拖十幾個小時他就是這個副本里最大的bug
傅醒不說話了。
他確實不信。
不過被他這樣一打岔,姜曜冷靜下來,抱著自己的腦袋深呼吸“冷靜,冷靜才能想出辦法。”
可以的,她是什么都可以做到的。
受害者生命垂危,沒有專業醫護知識的傅醒也不敢亂動他,只包扎了開放性創口就收手了。
傅醒在房間里勉強找出兩身干凈的衣褲,遞給姜曜一套“我們不知道淋雨會不會生病,也不知道生病會不會加重下一個循環的疲憊感,如果有萬一還是先預防一下。你在房間里換,我出去。”
姜曜沉默著接過衣物。
門從外面關上。
受害者沒有人氣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姜曜聽著自己略顯粗重的喘氣聲,漫不經心地脫下臟衣服。
放眼望去,傅醒出去后,房間里會動的東西就只有她自己以及時鐘。
時鐘
時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