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眾人趕到的時候,傅醒和姜曜都不見了,他們不知道誰進了哪個洞,也不知道該選哪個,喊了幾聲“傅隊”也沒有得到回應,只能盲選。
白老三是這些玩家里v數量最多的,略一沉吟就組織大家分成人數相當的三組,通過石頭剪刀布確定前進的方向,沒耽誤太長時間便進入了下一關。
陳慧被分到“獨木橋”,跟隨其余十三名臨時隊友進入洞道。
因為不知道要在這個地宮來待多久,大家自行對手電筒使用進行分配,每次三人,輪流照明。
這樣簡單的分配自然無法保證絕對的公正,但最先照明的那一批竟也沒有提出什么異議,顯現出些微難得的團隊精神。
事實上,自傅醒從南區出來,對所有玩家自相殘殺的行為進行制裁后,盡管玩家們背后的陰間手段屢禁不止,團隊與團隊之間涇渭分明的邊界感卻日益淡化,不涉重大利益時相對友好的合作越來越多,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一行人走了很久,彎來彎去上上下下轉圈,洞道終于發生了一點變化。
原本干燥的墻面滲出了明顯的水汽,伸手去摸指尖都潮潮的。
“獨木橋”有人低聲呢喃,“橋,前面應該有水。”
又走了一陣,齊整的隧道走到頭,變成了雕飾甚少的山洞,巖石東凸一塊西凸一塊,石筍遍地。
腳下的路遠沒有之前那么好走,陳慧一邊祈禱這條路就是姜曜走的路,一邊又忍不住埋怨小組石頭剪刀布的時候不爭氣,不搞個“陽關道”走走,她總覺得陽關道比獨木橋好多了,再怎么樣都不至于像這樣陰暗又難走。
正是想法最多的時候,突然,走在前面的人又啊的叫了起來
“怎么了”
“那兒”
手電筒的光照在一塊格外大的石筍上,它足有半人高,成年男子粗細,當然重點不在這顆石筍有多么大,而在于它后方長出的又濃又密的黑發。
“我當是什么”一道這次進本的所有玩家都蠻熟悉的聲音響起,尿褲子男從隊伍中段擠到最前面,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容,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抓那濃密的黑發,“這個游戲某些人怎么就是玩不膩”
其他人下意識退開,給他留足空間。
尿褲子男抓住光滑卻潮濕滑膩的頭發,心頭驟然生出現在立刻馬上放手就跑的念頭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從何而來,只當自己對姜曜還是太過畏懼,又想這次也是姜曜理虧,他只要不太過分,抓一把頭發的事情,就算傅醒不在這里,姜曜也不能對他做什么,于是定了定神,揪著那頭發把“人”拽起來
只是這手感出乎意料的輕,“姜曜”好像沒有什么重量,輕而易舉地就被他扯高了。
下一秒,他身后的玩家驚恐喊道“怪、怪物”
頭發的主人抬起頭來,只覆了一層薄薄皮膚骨感十足的“臉”對上尿褲子男疑惑的神情。
“嘶艸”
后者瞳孔驟縮,猛地將它掄向地面,沒命似的朝前狂奔。
跟在他身后的所有玩家勢必經過那頭發,一時間鬼哭狼嚎,每個人都拿出運動會破紀錄的實力,不管能不能對付那怪物,都先跑了再說。
他們不知道的是,但凡他們冷靜一點再多看那怪物一眼,就會發現那玩意兒是受過重創的,頭部以下細小的四肢被砸爛了,根本無法行動。
一群人一鼓作氣跑出隧道,遠遠地將事發之地甩在身后,才停下來大口喘氣。
滑膩的觸感在還帶著水漬的指間揮之不去,尿褲子男頭皮陣陣發麻,心里又羞又惱,把賬都記在姜曜頭上。
都怪她搞了那么多次“狼來了”消磨了大家的信任與危機意識,才會在狼真來了的時候害他失去警惕之心,做出這種想當然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