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中有人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尿褲子男深吸一口氣,勉強平復心情,觀察那段長隧道外的洞天。
這里的情況和他們剛到珍寶廳的情況差不多,都是地方開闊四壁火光燃燒,跳動的光線將整個空間照得明明滅滅,像照了層故意不讓人看清的紗。
不同之處則是這里沒有什么擺放物品用的石架,而是被一條約莫十米寬的暗河貫穿,流水聲細柔綿長,看起來只有巴掌長寬的獨木橋橫跨河面,只看一眼就讓人心驚膽寒。
“陽陽”陳慧眼尖,看到蹲在火光陰影下方,背對著他們凝視河面的姜曜,興奮地喊了一聲沖過去。
尿褲子男驚愕,怨恨的目光立即投往陳慧奔跑的方向。
橋邊安靜,這些人發出的聲音毫不收斂,他們剛出隧道的時候,姜曜就已經知道有人來了。
陳慧湊過來的時候,姜曜豎了根手指,什么話都沒說就讓她安靜下來。
看河的眼睛改去看橋,那橋的橋面其實有十公分寬,放一只腳掌完全沒有問題,若只是在這種寬度的小路上行走,除非是個二百斤看不到自己腳在哪兒的胖子,一般人都可以做到。
但獨木橋難走不只難在橋面窄,還在于它離地高,就像這座橋,它距離水面有近五米,將近兩層樓的高度,走在上面沒依沒靠,難免讓人腿軟。
這條路不好走。
不過這條路不好走,不代表陽關道和通天路就好走,姜曜認為其他兩條路也會有類似這邊的艱難險阻出現,沒打算走回頭路。
她今天就要走一走這獨木橋。
“怕什么”
在姜曜上橋前一秒,一道故意拔高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回頭,看了大放厥詞的尿褲子男一眼。
尿褲子男一直在用余光觀察她,說這話也是為了找補,發現她也在看自己后說得更大聲了。
“不要思維定勢,這條路是叫獨木橋,也確實有一座獨木橋,但有規定我們一定要走這座獨木橋才能達到對岸嗎你們看這水流”
他站到河邊,指著下方水流道“水聲很輕,水流緩慢,這暗河相當平靜,而河岸兩邊斜度也大,我們完全可以先從這邊河岸下去,游到對面,再從對面河岸爬上去更說不定這暗河水淺,直接就能蹚過去呢。”
眾人聽他說的頭頭是道,聽著覺得很有道理,可又覺得哪里不對,好像他的這個推論忽略掉了什么至關重要的東西。
姜曜原本打算一走了之,聽到他這樣的“高見”,又看到最后面的玩家肩膀上掛著的繩子,改主意了。
她為尿褲子男鼓掌,用很是贊嘆的口吻道“哇,真是個正常人絕對想不到的主意”
眾人目光落在她身上,有懷疑有放松有警惕有得意,很是復雜。
尿褲子男雖然覺得她的語氣略顯陰陽,但對自己想法的信心蓋過這點違和,昂首挺胸道“怎么,我們聰明絕頂的陽陽姑奶奶也有想不到主意的時候”
姜曜欣然點頭,高聲感嘆“你都說了我聰明絕頂,那我怎么能想到這種愚蠢透頂的主意呢”
尿褲子男得意的神情瞬間扭曲,正要發作,被她的下一句話驚住。
“你回憶回憶在來這里的路上遇到了什么,再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河里除了水還有什么。”
一群人都沖到岸邊,瞪大眼睛看著烏沉沉的河水。
這一看不得了,有個膽小的直接軟腿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