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件是什么意思,夜你早就做好一個人離開的準備了吧什么叫做也許能趕上幫你收尸”
秋庭夜沉默了。
他突然笑得非常燦爛,用力地摟住安室透的脖子“我最喜歡哥哥把我舉高高了”
承認是他的錯總行了吧
工藤優作聽工藤新一說這就是他們的新鄰居,總忍不住打量安室透。他跟美國fbi那邊的人關系不錯,接觸過很多次,以他的感覺來看,這位安室先生恐怕不是什么普通人。
有著類似fbi那群人的那種氣息。
“安室先生,我聽新一說了事情的經過,當時讓秋庭配合他進入休息室,實在是有些危險的舉動,新一給你的家人添麻煩了。”
換作平時,安室透倒是不會覺得這種事情怎么樣,一個有如此強推理能力的小孩子,長大后能為國家貢獻力量,怎么想都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不過現在他提不起興趣,只是勉強回應“我們家小夜也不是安分的家伙。”
工藤優作看了一眼秋庭夜“今天孩子們應該受到了驚嚇,我們就不多叨擾了。改日再帶著禮物上門拜訪致歉。”
安室透略微點頭,抱著秋庭夜很快離開。
坐上后座,秋庭夜強撐著驟然涌上的睡意“波本,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安室透開著車,即便心里面還是有些宣泄不出去的煩躁,也老老實實地限速開車“我沒有生氣。”
“你在生氣,你滿臉寫著我在生氣,快來哄我。”
安室透的怒氣泄了一半,取而代之地是同樣份量的無奈“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來哄。”
“夜,我只是擔心你,擔心哪一天突然收到你的死訊,連伸手幫你一把的機會都沒有,連你最后一面都趕不上。”
安室透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夜,比生氣更多的,是害怕。”
秋庭夜心中的不忿也散了,他靠在椅背上,讓自己以一個舒服的姿勢躺著“這也是意外。波本,你多多少少能猜到我每次去實驗室是為了什么,雖然我沒有正面告訴過你。”
“你善于捕捉細節,推理和情報分析的能力都很強,我沒有想過要瞞住你。”
“我遲早要死的。”
安室透猛踩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上“每個人都要死的,但是死法也是有區別的。作為組織的實驗體死在手術臺上,這根本不該是你的結果。”
“以你的能力,你完全可以改變這種可能的走向,只是你不想改變,或者說你懶得改變。”
“你根本就不重視你自己可我重視。”
秋庭夜沉默了。
他確實不太重視自己,也不重視這條命。
說到底,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呢為別人而活,還是為自己而活都說每一個孩子是在父母的期待中誕生,他卻不是這樣。
那個男人自然不必說,他平等地不愛自己的每一個孩子,他愛權勢,愛長生,最愛他自己;拿了錢就再沒見過的母親也不必說,像那個父親一樣,平等地不愛所謂的情夫和孩子,她最愛錢。
貝爾摩德姐是關心他的,這份關心一部分來自經歷過同樣痛苦之后的感同身受,一部分來自他們體內流淌著相通的血,最后一部分是寄托。
我將永遠地存在于組織,我是組織腐爛深處扎根著的花,我會用這可悲的、漫長的生命,一點一點見證它的死亡。
但是夜,你不一樣,只要你想,你可以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