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沒辦法了,言出必行,趕緊洗碗去吧。
洗完碗筷還得洗腳,灶臺的小鍋里正好剩下半鍋子熱水,夫妻倆燙了腳,姜玉華先上床,坐在床上涂抹雪花膏。
她挑一點,慢慢的,細致的從臉涂到脖子,再分別抹到兩只手上,幾塊錢的雪花膏愣是用出了國際大牌的感覺。
正涂著呢,突然眼睛一瞥,“你干嘛呀打地鋪干嘛”
放著床上松軟的被子不睡,這男人居然帶回來一張行軍床,正在鋪一床薄薄的褥子。
“你年紀還小,有些事情沒想清楚,過段時間再說。”宋修見又鋪了一層小毯子。
其實是玉華的身份沒查清楚之前,他不想跟她有任何親密接觸,這也是為了保護她。
“我已經二十了,過了年都二十一了,國家都允許我結婚,你說我還小”姜玉華一只腳搭在他鋪的行軍床上,挑著眉說,“上來,你不能打地鋪,我不同意。”
深吸一口氣,宋修見轉過來就問,“那你先告訴我,我回來那天去你家吃飯,你是怎么知道我不吃菠菜,又是從哪知道我不喝糖水。”
反正她在島上,即使知道自己敗露了也逃不出去,宋修見索性直接說開了。
姜玉華也愣住了,沒想到就這么一丁點的細節,居然讓他記到了現在。
“姜玉華同志,回答我的問題。”宋修見厲目催促著,眼神鎖定了床上那個杏仁眼的姑娘。
“桂花嬸不,你娘告訴我的。”姜玉華趕緊找了個借口。
誰知道宋修見的表情更加嚴肅,“離家這么多年,她早就不知道我的口味,到底誰告訴你的。”
看他一副審問的架勢,姜玉華心說,他不會是把我當間諜了吧
她簡直是有苦難言了。
姜玉華跟間諜沒有半分關系,從小在鄉里長大,她除了那部蘇修間諜落網記,其他都沒接觸過。
但她不是間諜,更不能說自己是從未來回來的,否則立刻會被人當成封建迷信給下牛棚,這可真是有理說不清。
“要不我們還是來聊聊今天吵架的事情”姜玉華收回了長腿,趕緊鉆進了被窩,只剩下腦袋露在外面,不敢再跟他聊這個話題。
“行,你說。”宋修見點到為止,點頭說。
玉華不說也沒關系,反正電報已經拍出去了,最遲一個月就會有結果,他等得起。
“你上床了我再說。”姜玉華躲在被子里,眨了眨眼睛,“你問不出我從哪知道的,也別想讓我說今天為什么吵架。”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孩子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消息來源是姜玉華的軟肋,那孩子就是宋修見的軟肋了,他立刻穿上襯衣,扣子扣到了上面,一副生怕被耍流氓的架勢。
兩人雙雙躺到床上,姜玉華這才說,“今天高大寶欺負平安,建安才上去推了他一把,我覺得這件事情建安做的沒錯,當哥哥的保護弟弟咋啦”
姜玉華活脫脫的像個偏心眼子的熊孩子媽,“而且陳大媽想打孩子,我才跟她急眼的,小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情,她上來就想打平安,我憑啥要慣著她。”
“那你也不能跟她吵起來。”宋修見平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說。
“為什么不能你覺得丟人還是怕她回家告狀,高團長會給你穿小鞋”姜玉華故意問。
這句話讓宋修見差點沒皺起眉來,忍著沒說他跟高團長分工都不同,他負責駕駛戰機巡視共和國領空,高團長負責帶兵守衛海島,穿什么小鞋,況且高團長不會這么小氣。
“丟什么人,我是看她一個老太太,體弱多病。”宋修見平靜的說。
“真的她上來就把平安腦袋上戳出一個血洞,要不是我攔著,還要給建安來上一個耳刮子呢。”姜玉華嗤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