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水滸的時候,陸謙最懵逼的就是梁山的地形。那八百里水泊,即便只是水泊周長,怎么就能設下東西南北四山酒店呢?
而且凌振的‘砲’都能打到梁山小寨中去?
那時候他也沒條件細細的查閱資料,也沒那個心思,不是所有人都針腳必究的。他就查了一下北宋京東路的地圖,那是好大一片水泊,梁山就在水泊的最北端。
但今遭來到了如今時空,與柴進、劉唐都說起過這梁山,二人只知道水泊八百里,具體的細節也是懵懂不知。現在卻是有個真真的梁山好漢來講述了。
“好叫虞侯知曉,這梁山本名良山,以梁孝王游獵于此而名。本系大野澤的一部,五代時澤面北移,環梁山皆成巨浸,始稱梁山泊。”
朱貴一邊于陸謙說著,一邊還手指沾酒,隨手在桌面上劃下一幅圖。梁山的的確確是在大野彼的最北端。
“梁山泊在梁山之南,大野彼東北畔。此地地勢低洼,二百年間黃河、汶水、濟水多次泛濫潰堤,大水悉潴匯于此。兼之汶水西南流,與濟水于梁山東北匯合,新水不絕,水泊自成規模。現今南北三百里,東西一百馀地,濟鄆數州皆賴其蒲魚之利。”
此圖甚是簡單,但卻能叫人一眼明了。陸謙對朱貴此舉感到驚訝,“不想兄長胸中還懷有這等乾坤?”這真的是一改他腦子里梁山好漢的印象啊。
朱貴大笑,“什么胸懷乾坤,不過是耳熟能詳罷了。”
“咱們這位大頭領,上了山也改不了書生脾氣,小人是耳朵里聽多了,這些年來又來回走過,自然記在心里。”
“小人還聽王頭領說過,相傳當年王荊公主政天下時,新黨人好錢言利。于是有小人諂媚曰:可決梁山泊八百里水以為田,其利大矣。”荊公聽之大喜,繼而問:“此策大善,然決水何地可容?當時在坐的某官員答道:自在其旁別鑿八百里水泊,則可容矣。荊公大笑而止。”
“咱這梁山,山不在高,勢不在險,只賴水泊成事。只需要事先知道消息,山上幾百嘍啰嚴陣以待,就是那幾千軍也休想勝的我等去。今后山寨里又有了虞侯和劉唐兄弟,更是如虎添翼,小人在這里敬二位英雄。”
陸謙忙舉酒盞,“兄長說的。這世道既無有我等的容身之地,那就索性反他姓趙的,聚眾梁山泊,逍遙快活。便是有朝一日山寨傾覆了,也是死則死爾,無所憾也。勝過于那污濁世間上茍茍且且,混混沌沌的過這一輩子。刀斧加身亦不枉這幅男兒身軀,來這世上走此一遭。”
“朱貴兄弟,劉唐兄弟,同飲。”
“同飲。”劉唐、朱貴聽得這番話,直覺的渾身血脈噴張,內心里一股高亢激昂的豪邁,叫兩人自骨血里生出一股英雄豪邁來,看著陸謙的眼神都閃閃放光。
劉唐昂頭滿飲了一盞,還不過癮,抓起酒缸就咕嘟咕嘟的灌下了一通,淋淋漓漓的酒水順著衣襟胸膛向下滴撒。那一張臉都要變成了紅燈籠,鬢邊的朱砂記真的比鮮血都要紅艷。
“再來一壇酒。”朱貴也豪情大發,一張黃面都變成了通紅。直覺得陸謙這番話說進了他的心底里了,不同那王倫只給人窩心,大感痛快。
便是那拿酒上來的店里嘍啰,都向陸謙行禮,“虞侯說的真真是好,直訴小人心話。”
陸謙哈哈大笑,還與這嘍啰同飲了一盞,惹的其他嘍啰瞧他都是羨慕。
陸謙、劉唐、朱貴這一通飲酒就直接喝道太陽偏西,朱貴這才起身,取出一張鵲畫弓,搭上那一枝響箭,覷著對港敗蘆折葦里面射將去。
陸謙當然知道這是在作甚,但還是問道:“此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