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貴道:“此是山寨里的號箭。少頃便有船來。”沒多時,只見對過蘆葦泊里,三五個小嘍羅搖著一支快船過來,徑到水亭下。
卻是那警訊解除了后,這些人又回蘆葦蕩去了。
朱貴當時引了陸謙、劉唐和已經下來的潘金蓮,取了刀仗行李上船。
小嘍羅把船搖開,望泊子里去,奔金沙灘來。距離真的不是很遠,但以陸謙的記憶力,這一路上蒲葦群甚多,河澗汊道繁多,愣是記不起來的路了。直到小船出了蘆葦蕩,眼前才是一闊。
“虞侯,剛剛那蘆葦蕩就是我梁山的第一道關卡,不知道來路的,除非是一舉鏟平了蘆葦蕩,否則休想打我梁山的主意。”朱貴十分有興致的給陸謙指點周邊,陸謙也看的縝細。
一望無際的的水泊真真不是上輩子他老家所謂的萬畝城湖可比的,雖然在北方平原內陸,一個小城能有如此水域,已經難能可貴,但哪能比的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水泊呢。
眼前的一幕只讓人心胸開闊,陸謙更是想起了一首詩:“巨澤渺無際,齋船度日撐。漁人駭鐃吹,水鳥背旗旌。蒲密遮如港,山遙勢似彭……”詩中畫卷令人無限向往,卻正是現如今的梁山泊的寫照。
不像后世的‘梁山泊’,沒去過的陸謙只看照片就覺得失去了水韻,山勢低緩,煙波不存,讓人平添“不到梁山非好漢,到了梁山更遺憾”的慨嘆。
到得岸邊,朱貴同陸謙三人上了岸。“虞侯這邊走——”
小嘍羅們背了包裹,拿了刀仗,抬起箱子,隨同上山寨來。
另有幾個小嘍羅自把船搖到小港里去了。
陸謙看岸上時,兩邊都是合抱的大樹,半山里一座斷金亭子。
再轉將過來,見一座大關。雖然都是土石壘砌,圓木加固,但關前擺著槍刀劍戟,弓弩戈矛,四邊都是擂木滾石,讓人看了就是一震。
小嘍羅先去報知。
幾人進得關來,兩邊夾道旁擺著隊伍旗號,陸謙感覺得到身邊潘金蓮的懼怕,回過頭去說道:“休怕,此間有我。”
又過了兩座關隘,方才到寨門口。陸謙昂頭看見四面高山,三關雄壯,團團圍定;中間里鏡面也似一片平地,可方三五百丈;靠著山口才是正門;兩邊都是耳房。
真真不是那逛影視城的感覺。這里是真營寨,縱然小嘍啰們都欠調教,可一個個跨刀持槍的,也自有一股影視城內所感覺不到的殺氣。
潘金蓮停在聚義廳外,朱貴引著陸謙、劉唐來到聚義廳上,中間交椅上坐著一個好漢,正是白衣秀士王倫;左邊交椅上坐著摸著天杜遷;右邊交椅坐著云里金剛宋萬。
朱貴、陸謙、劉唐向前聲喏了。
陸謙立在朱貴右側邊,劉唐再在他右側。
朱貴便道:“大頭領,這位是東京殿帥府虞侯,姓陸,名謙。因那高衙內欲yin欺義兄林教頭的娘子,一刀殺了那廝,亡命逃出東京。又在黃河渡口刀劈木籠,救了赤發鬼劉唐兄弟,殺了不少公差兵丁,隱身在柴大官人家。大官人好生相敬,因此特寫書來,舉薦入伙。”陸謙懷中取那柴進的親筆書信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