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把這一切都瞧在眼里,那祝彪雖然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懵懂小兒,但此人心中這股勁頭,卻當真值得贊嘆。就如那一頭無知無懼的乳虎!
李應雖素來不喜祝彪,他先前不欲與梁山泊大打出手,被祝彪當面頂撞說:莫忘了自家身份,這個時候還想著江湖義氣,如不是要結連反賊,意在謀叛?
氣的李應當場都要對他動手。現在卻也不得不贊嘆祝彪一聲,較之那名字里有虎的祝虎,祝彪更是好男兒。
只是想到自家的不義氣,他之所謀如果成了,這乳虎也就斷然沒有能再長大的時候了,李應心下一片黯然。如果能行,他也不愿啊。
不提祝家兄弟連夜叫人置辦黑豬白羊金銀等祭物,點起燈燭熒煌,焚起香來,哭奠他們哥哥。只是省去了僧道搖鈴誦咒,攝召呼名,祝贊祝龍魂魄,降墜神幡。
卻見那李應叫人偷偷請來了扈成,把那發簪叫給他看,扈成先就是唬了一跳。卻是一眼認出這是自己小妹之物,怎的現在李應這兒?
“好叫賢侄知道。那白日里的一戰,三娘卻是被那梁山泊的人馬給捉去了。我那心腹杜興也一同被梁山泊人捉了去。”
李應將一番話細細表來,只是隱瞞了自己與那梁山泊的協議字據。“那梁山泊是恨透了祝家兄弟的張狂,陸大頭領誓要滅掉那祝家莊。”這一遭祝家莊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但你我兩莊只是連帶,受了牽累,那梁山泊不愿意趕盡殺絕,要高抬貴手放你我一馬。”
“如此賢侄卻要做個決斷了。”是要你小妹性命,是要保住扈家莊,還是要死心追隨姓祝的?
李應相信扈成會做出一個叫他滿意的決斷的。
扈成本就是個圓滑的人,圓滑的人不是就不講義氣,而是少有真義氣的。他與李應是一路人,只是經驗不及李應老道,城府沒有李應深沉。在陸謙的眼中,從本質上出發,扈成與李應對梁山都是無害的。這倆人都是要享受富貴,便是那扈三娘也是沒甚大野心的人。
北宋當權的男人早就被劉娥、高滔滔給嚇住了,社會上對女性的壓制,比建國初期厲害多了。
扈三娘如果嫁個靠譜的男子,也就無憂無慮的過下去了。從本性講她就不是后世事業女強人那樣的“漢子”。如此的兩個莊子對梁山屁的危害都沒有,放他們一馬,反倒還有可能多出兩條‘商路’來。
雖然那李應武藝不俗,原著上梁山排名也是很高,但人家根本不愿意上山,陸謙也沒興趣強行將人拉攏來。現在的李應同走投無路的楊志可不一樣,后者也是有***動力的。現如今的梁山上,都是對這天下世道不滿的人,***激情都是很高的,就沒必要強拉一個不愿意如此的人上山一個鍋里攪和。扈三娘后世被人說成梁山上最可悲的女人,如木頭花瓶一般,如此拉上山也沒意思。當然了,陸謙納她的心思倒是有。
陸謙見過那被俘的扈三娘,確實花容月貌,比他記憶里的人更美上三分,但也沒像宋江一樣,立刻叫人送回山寨好生養著。
他是好這一口,但絕不能表現的太露骨,不然不僅會惹得江湖嗤笑,對他聲名有礙;更會叫他在梁山山寨里的形象受損。而且那扈三娘現如今才十七歲,年紀還小,現下又馬上要死未婚夫了,今后還有的是時間。
那扈成只要在李應的口舌下向梁山屈服一次,扈家莊就再也跑不出陸謙的手掌心了。似李應和扈成如此的人,在梁山不真正做大之前,沒有真真的牢固利益鎖住他們之前,這二人在陸謙心中是打著問號的。
只能驅用,不可真信。
這邊的扈成是一個大禮拜到地兒,什么祝家,什么親家,什么義氣、道義,在他心中連扈三娘的一根手指頭都不如。李應當即就笑了。
“錢財乃是小事,我扈家理虧在前,冒犯梁山虎威,愿任憑處罰,旦請能換回小妹。”獨龍崗經此大敗,已然是沒了對抗梁山的資本,與梁山化干戈為玉帛,解除‘誤會’,乃上上策。
“此間一切皆仰仗世叔,世叔吩咐,小子無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