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日里,他已經徹底弄清楚了梁山泊的權力結構層次和各部門分屬。作為摩尼教送來的人物,先天上他就與摩尼教有著牽連。那探清楚梁山實力的虛實,也是他們這些人背負的任務之一。或者說,這也是他們最重要的任務。
對比現下的摩尼教,徹底搞清楚梁山泊的實力,那是比傳教都更為重要的。
也是因為此,薛紹是愈發明白自己所擔任的這厘金局提舉是怎樣的一個職務了。那真是一個坐在金山上的職務,只要不見仗,那每天打水路陸路匯入厘金局的金銀財貨就不少于千貫。如此數目便是那方垕看了都會羨慕不已吧。
方垕是方臘的親叔叔,是摩尼教財貨上的大管家。
而薛紹還知道,自己所領的厘金局事物,可只是梁山泊財路來源之一。
勢力龐大的摩尼教在錢財上卻比之不及梁山泊。雖然摩尼教總體收入亦是甚可觀,然他們的花銷亦大,安能比的梁山泊富足?此處又有天險可峙,雄兵可依。真是好不紅火!
只看自己一月所能得的報酬,薛紹覺得自己當初還不愿意離開江南,那真是傻瓜,大傻瓜。
……
源源不斷地貨船,滿載著錢糧物資,從濟水河不停的匯入水泊里。
時文彬在岸畔上看的一清二楚,但他真心不敢對手下土勇說一聲攔下。只眼睜睜看著一艘艘裝滿錢糧的貨船消失在自己的眼中。
作為官員,他的消息并沒有因為鄆城縣的‘危機’而停滯。相反,時文彬早就派出長隨去東平時刻盯著戰局變化,他的耳目是很靈通的。
梁山泊大敗大名府禁軍,占據高唐州,甚至都打開了東平府,這雖然把天都捅出了一個窟窿,大漲了梁山泊的威風和實力。看周邊人等的神色就知道。卻也叫東京的一道道目光,盯緊了他們。
現下朝廷已發精銳來平蕩水泊,這就是證據。
“爾等勿慌亂。休看梁山泊大展了威風,實其是自尋死路。”
“高唐州一破,天下皆知。朝廷焉能不怒?水泊蓋屬京東要地,水陸之樞紐,河運維系之處。豈能叫一窩匪寇長久盤踞,形同割據?”
“本官聽聞,此遭東京起甲兵萬五,其內有鐵騎五千,何等雄壯之?焉是一窩草寇可敵?梁山泊其勢雖能逞強一時,萬不能逞強一世。待到朝廷精銳發來,沸水潑雪,必勢如破竹,鎮平賊寇。爾等皆要努力,萬不要自誤亦誤人矣。”
聽的時文彬如此一說,周邊一干人等果然精神一震,氣氛已經與先前有不同了。
宋江跟晁蓋更是隱隱交換了一個眼神。可是回過頭來時,宋江心里卻猛地一跳,他清晰無比的看到了晁蓋眼睛里的嘲笑。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