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看了后也是怒氣大發:“這潑皮高二,狗肉上不得席面。這等小事都做不好,還做的鳥太尉?”
梁山泊一旦鬧大,其距離東京只三百里,勢必要震動京畿,這就是他蔡京秉國失德亂政的一大罪過。縱是他有趙佶的寵信,一旦被揪住了把柄,也是難以脫身。這時候他是真的后悔,為甚要把那括田所推行到京東兩路去!圖給了梁山泊賊子一大助力。
至于接下的兩條消息,徐寧他自不看在眼里,青州兵馬總管倒是可以一瞧。那青州知府是慕容彥達匹夫,其手下兵馬總管冒然的出現在清河縣,還套奔到了陽谷,結果在水上被一群亂民所擒,這總是要有個說法的。雖然礙不了慕容彥達根基,但卻借此斬斷他圖謀青州兵馬總管的手腳。在撲滅梁山泊一事上,蔡京還指望著高俅為他出力呢,這青州兵馬總管就算是先期的酬勞了。
當然,在此事之前,他還需要先將呼延灼兵敗一事給圓過去。但這事兒,蔡京一時半會兒也無有萬全的對策,“此事非只吾家之事,將信轉給高二,叫他今晚來府一趟。”
之后蔡京一臉常色的回返廳堂,陪著道君皇帝吃酒說笑,玩樂戲謔。仿佛無事之人,如此城府叫兒子蔡攸看了心折。這就是宰相肚量啊,自己想要接過老爹的班,那還需要努力啊。
而那太尉府里的高俅,接到太師府著人送來的這封信后,是勃然大怒。虧得他對呼延灼如此厚愛,這廝竟如此的不爭氣。
但是,此時再怒也挽不回呼延灼之敗,在皇帝面前先把此時周全過去,方才是真。
這高俅剛剛上位不及時,身邊無甚得力之人,尤其是反了林沖,折了黨氏兄弟之后。他帳前牙將極多,但要說道心腹之人,現今就僅存了一個牛邦喜。
這廝是最早投效高俅之人。原先還有三座大山擋路,現在三座大山全都不見了,牛邦喜在高俅眼中就更見重要了。叫人喚牛邦喜過來參贊,后者武藝且不去說,這腦瓜到生的真有幾分靈活。
看了書信后,臉上先是色變,繼而就顯出兩分笑來。
“太尉,要推諉掉此事容易。只需把禍事栽在徐寧身上即可。”
高俅聽了納悶,這事兒怎么就能載在徐寧一人身上?“他小小一府團練使,何德何能,能擔此大干系?”
牛邦喜再道:“太尉有所不知。呼延灼所擺布的連環馬,戰陣之上自然是一等一的了得。昔日延安府的老種經略就曾經用此戰法取勝西夏蠻子。可此物天生就怕一件事物,就是那鉤鐮槍。”
牛邦喜用手指沾著茶水在高俅面前畫出了鉤鐮槍的示意圖,指著那一橫插說,“機妙就在此一小枝上。戰陣上只要施展得法,步兵亦能破的連環馬。”
“而這鉤鐮槍法,只有徐寧他一個教頭。他家祖傳習學,從不教外人。或是馬上,或是步行,都有法則。端的使動神出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