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文仲容與崔埜也奔到了近前,是翻身下馬就拜。不僅拜唐斌這老大做的恩義,也拜關勝與郝思文。
關勝心中的殺意按捺下了不少,但一時半會兒還有點拉不下臉,還好文仲容與崔埜已經習慣了他板著一張臉的范兒。且這時候二人關注的重點也更多在于唐斌。
一番恩義訴過,唐斌終于開口問他們現下情況,那語氣自然是和緩婉轉的。文仲容與崔埜對視一眼,才開口說道:“好叫哥哥們知曉,俺們二人感梁山泊陸大頭領恩義,已愿效力麾下,肝腦涂地在所不辭。陸大頭領聞聽哥哥們前來,特地叫小弟二人前來相請。卻叫哥哥們安心,梁山泊光明磊落,必不會行那趁機留人的齷齪之事。”
唐斌臉上露出了遮掩不住的失望,這文崔兩人也太…太……,他都找不出詞,說不出話來了。
旁邊立著的關勝與郝思文都不禁握緊了手中刀槍,關勝犀利的目光看著二人,最終一言不發。可郝思文就說道了:“既是忠義,必不做強盜;既是強盜,必不算忠義。你二人既已經從了梁山,那今后道不同不相為謀。官匪有別,戰陣之上再叫撞見了,須曉得刀槍無眼。”
郝思文很氣惱,文崔兩人好沒道理,邀請他們入營寨,到時候還不是任憑梁山賊子擺布?虧得他們是來探望他倆的。且這二人現下無有約束,全可以放馬與他們一同跑路,竟然……。這是鐵了心的要入伙梁山泊啊。
文仲容與崔埜是很感激關勝和郝思文的,蓋因為他們彼此并不熟絡,抱犢山三人里真正與關勝熟絡的是唐斌。可現下這二人能陪著唐斌來梁山軍營寨外探望,這等情誼兩人會記一輩子。但卻已經忘了自己二人之所以被俘虜,全是為了義氣,跟隨關勝返回城中去就那素不相識的宣贊。可是江湖男兒,綠林好漢,只看人不見己,也是常態。
只是關勝眼睛里的這股蔑視叫二人受氣,再有郝思文說的這番話,那話里頭的意思且不去說,只說這居高臨下的姿態,就叫二人受氣。別說文崔了,便是唐斌都覺得臉皮難堪。
只是關勝這時開口將這股子尷尬給掀了過去,卻是詢問宣贊如何了。
“關將軍放心”,文仲容卻是連哥哥都不叫了,“宣贊還好好地,梁山泊可沒傷他一根毫毛。關將軍如果愿意進營赴宴,筵席上還能做到一起說說親近話。”悄無聲息的懟了關勝一波,他是在告訴關勝,你不是看不起俺倆么,你那好兄弟也在梁山泊筵席上吃酒呢。就是不說宣贊可沒入伙梁山泊。
關勝臉上瞬間變色,郝思文嘴巴都張大了開。
崔埜也開口說道:“哥哥早就仰慕梁山泊仁義聲名,當初只因無個門路,不獲拜識尊顏。現在放著大好的機會,何不就此上山入伙來。既不違心與那貪官污吏做門下鷹犬,亦能實滿平生之愿。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豈不快哉?”
“就是,就是。”文仲容也一同勸道:“當初我與崔埜聚嘯在抱犢山,那便是厭透了這骯臟世道,漆黑天下。哥哥為人勇敢剛直,當初要投奔梁山泊,不也是被勢豪陷害,憤而殺之,走投無路下給逼迫的么?這趙家天下盡是貪官污吏,大官大貪,小官小貪,上梁不正,它下梁就是歪的。”
“如此這般朝廷,哥哥隨關將軍去與之效力,何若在山寨聚嘯,在水泊結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