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濟州府人口稠密十倍于房州,錢糧豐盛亦十倍于房州。
縱然濟州地處要害,會被那東京城里的趙官家視為心腹之患,可大軍出柙,水陸兩利,東南西北亦大可去的。非如房山這般,進出盡是不便。
凡事有一弊便必有一利,蓋如是而已。
最后便是我家哥哥仁義大名廣播天下,“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之義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于齊魯京東之地聲望威隆,只舉旗一招,便就有數萬人云集響應,贏糧而景從。”
“如此不及兩年時日,梁山大寨便聚有五萬精壯,而貴寨方幾許人也?”
“且我家哥哥屢勝官軍,士卒多精熟戰陣,更收繳了多少刀兵甲胄。從私商處購入精鐵皮革,打制鐵甲刀兵,叫山寨弟兄個個披得戰甲,刀槍弓弩更無不齊備。……”
一句話,現如今的梁山泊,武備之強比官軍還官軍,錢糧之豐亦比官軍還要官軍。老趙家的兵馬比之梁山還要叫大人,這房山大寨的人馬比之官軍都要有不如,就休論及梁山了。
“哈哈,貧道只曾聽聞黃門山摩云金翅一口大滾刀使的精熟,不曾想歐頭領這張嘴舌亦鋒銳的很啊。”
一陣暢快的哈哈笑聲從大廳后側傳來,接下大廳內一干頭領全都按座次站定,就看當先一玉面郎君大步的走進來,身邊旁著一背著寶劍的中年道人。可不正是王慶與李助。
后者當初面都未親現,就叫黃門山人馬不得不躲避開來,歐鵬深深的探看了他一眼。
轉而再看那玉面郎君,好生俊俏,這王慶真真是好相貌。鳳眼濃眉如畫,微須白面紅顏。頂平額闊滿天倉,蜂腰猿背六尺漢。善會偷香竊玉,慣的賣俏行奸。凝眸呆想立人前,俊俏風流無限。
歐鵬見了都叫一俊俏。也怪不得這廝在東京城里能偷了那童嬌秀,給蔡攸之子頭上染了一抹綠色。到了段家堡也能輕易的段三娘迷得神魂顛倒,讓段太公不敢拗她。的的確確是一副好樣貌。
那梁山泊上卻是難尋出一個比他還出眾的。
“梁山泊頭領歐鵬,見過王大頭領,見過李道長。”歐鵬迅速把心神收攏,房山大寨中真正當家做主的人到了,便就是眼前二人了。
王慶倒是曉得歐鵬的,只是還不待下手,就叫歐鵬帶人投奔了梁山泊,卻是無法。前著無緣,不想今日卻就見了。
歐鵬與二人見了禮后,先就把懷中書信奉上。王慶打開一看,就被唬了一跳。“好一個義氣梁山。”真是彪猛。太尉都敢劫殺,縱然何灌這‘太尉’的頭銜前要加一個“前”字,這卻也是王慶想都不敢想的。
邊將書信遞于李助,王慶邊向歐鵬喝道:“貴寨陸大頭領聲名天下皆知,照道理,敝寨自當一力襄助。只是王某恐惹下這等禍事,叫朝堂上諸公忌諱。”言外之意就是,你梁山泊家大業大,兵多將廣,不須懼官府的征剿。但房山小寨卻奉陪不起啊。
這等事兒,一旦做下,必備朝堂諸公恨之入骨。蓋因為“始作俑者其無后乎”?這等事,今日能落在何灌頭上,來日便能落在自己的頭上。兔死狐悲物傷其類,那反噬可不能小覷。
李助這時也將書信看遍,自也是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