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此刻根本沒特意的去邀名賣好,一切似都是“規矩”。那刀子砍起別人來叫個利索,殺起他們自己人來也半點不遲緩。
陸謙從沒想過只靠感召就能叫山寨幾萬人馬,個個‘遵紀守法’。林子大了之啥鳥都有,前世赤黨都解決不了的事兒,陸謙從來不奢望自己只憑一個‘仁義’就能叫隊伍絕對純潔,在隊伍數量多到一定程度后,“憲兵”部隊就不可避免。
他們隸屬于考功司,是梁山泊第一個打破了常規的建制,大號“金吾衛”。
打正式編組,到現下時候,金吾衛的大名已經響遍整個梁山泊。
陳鳴端著酒盞滿臉含笑的看著眼前眾人踴躍捐贈的一幕,真心是叫人感慨。這些此刻爭著搶著要為二百里外水泊邊上的十幾萬難民貢獻一把力量,貢獻一份心意的大老爺們,就在一天前,還自是悠悠哉哉的坐在家中炭火燒的暖暖的廳堂里,半點多余的善心都不會發出來吝嗇鬼呢。
大名府也不是天堂之地,這里也有不少窮的吃不起飯、燒不起柴的人家。滿城富貴門第每日燒炭的銀錢,都能叫數以千計的人吃飽肚子。
只有那玉麒麟盧俊義,一動不動的待在自己的座位上。面色自如,看著其他人等的爭相朝梁山泊獻媚,如是玩笑。喝酒吃肉,好不暢快,好不自在。
這表現的‘過分’了!
今夜里盧俊義的‘演技’表現的不好,很不好,非常的不好。陸謙本是要他在酒席上表現出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來,如此才顯得他與梁山泊并無甚瓜葛,他玉麒麟跟大名府里的無數士紳豪富們一樣,也是受盡梁山泊壓迫剝削的‘善良’之輩,朝廷的赤誠子民。
可這盧俊義的演技顯然沒到。且他不僅道行不足,還兀自不知曉去藏拙,在就酒席上表現的好不自在輕松,與身旁一干人比來,太突兀了。
陸謙挺不理解的,這盧俊義莫非不曉得厲害么?“唐伍,去找那燕小乙來,叫他知會他家主人一聲。休要露了痕跡,讓我們梁山泊無辜害了好漢。”
雖然盧俊義的武藝是真的很強,但陸謙對他卻沒什么迫切之情。若是可以,他寧愿要一個如楊志這般的人物,也勝過盧俊義。
這個時節又非是那一人可擋萬軍的世界?盧俊義武藝再強,幾百人懟過去,那也要撲街。就如石秀劫法場般。他的強只在于自身的武藝,自身的槍棒、拳腳,與那領兵打仗可不一樣。
而如楊志,如關勝這般,既武藝高強,有通熟兵法的人物,才是真正的難得之才。
陸謙于是叫人去尋燕青來,好好地提醒盧俊義一番。那燕小乙是個機靈人,聽了唐伍這般言語哪里還不省的,忙做道謝。“大頭領提點恩德便是重生父母。”
然叫陸謙想不到的是,燕青附耳如此說后,玉麒麟卻是做一聲朗笑:“大頭領多慮也。我家五代在北京住,誰不識得!言語我與梁山泊有勾當,恁地失了心智。且叫他好吃我拳頭滋味,做一通毒打,敢做恁般誣陷!”乃是不以為然。燕青再勸,反叫盧俊義生怒,斥責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