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頭市的莊丁不可謂不英雄,那小五百人里不少都是隨著他們去過北地販馬的漢子,不是沒見過刀槍生死的。一個個也都身強力壯。但這又能如何呢?
梁山賊寇的上百鐵騎兵分做兩排,呼啦啦的沖過來,就仿佛是一道鐵犁劃過田畝,任是平整的地面都要變成粉碎的土疙瘩,這曾頭市看似還不錯的莊丁民勇也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殘兵敗將。再沒人有一絲一毫的心去抵抗了,隨后林沖的四百輕騎橫卷當場。
錯不是史文恭仨見勢不妙,早早掉頭了,且武藝高強,保不準還要陷進去一兩個。
遭遇了這場挫敗,不僅是曾頭市的氣焰頓消,便是魏定國也不敢再追的急迫了。只是他們忘記了一句話: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這豹子頭就是一條‘蛇’,先前凌州兵馬既已經招惹了他了,那這邊就也要承受得住林沖接下的報復。
俗話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那豹子的耳朵就能隨隨便便摸得了?
林沖的記性很好,北地的江湖綠林,他名言武藝恐還在他之上的人物,除了那河北的玉麒麟盧俊義外,怕就是凌州曾頭市的史文恭了。
故而這斗將單挑,他是不會自討沒趣的。手中握著有數百風樣兒的馬軍,何苦去以己之短擊敵之長?
夜色籠罩著大地,休看白日里陽光普照,但傍晚一陣風兒起,這晚便就又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魏定國已經入睡,曾頭市的幾個人物也都在入睡,但各人的睡姿卻有著不同。那神火將軍魏定國是睡在一張床榻上,而史文恭幾人卻是睡在鋪蓋上。是以,當一支梁山軍輕騎從二百米外猛地奔騰起,那地面的震動一下子就叫史文恭驚醒。
馬蹄聲,足足數十匹馬的飛奔踏蹄聲。
別忘了曾頭市做的是什么買賣。去北地買馬,那可不是平平握握的買賣。史文恭乃至曾家幾子警惕性都高著呢。倒是魏定國晚了一大步。
當他沖出帳篷的時候,就看到營壘前方的柵欄和鹿角處,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
同時營寨外也點亮起了大片的火光,由那一支支火把連成一片火海,而營壘周遭還有疾馳的馬蹄聲作響。
營寨里休說凌州兵已經慌亂,就是曾頭市的民丁們也恐慌不已。誰叫他們都曉得白日里的那次挫折呢。魏定國怒不可遏,在他跟前玩火,這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魯班跟前玩斧頭么?
魏定國轉身來就要喝令軍士鎮定,他手下有數百紅衣紅甲兵,乃是恩養多是的梯己之人。只要這些人鎮定的下,整個營伍便也鎮定了。
但有的人就是這般時運不濟,就在此事,一波火箭忽的從營壘左側外射來,那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大爆炸就叫魏定國都一時蒙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