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這廝在凌州練就的五百火兵,個個身穿絳衣,手執火器,前后擁出有五十輛火車,車上都滿裝蘆葦引火之物。軍人背上,各拴鐵葫蘆一個,內藏硫黃焰硝五色煙藥,一齊點著,飛搶出來。人近人倒,馬遇馬傷。
但同樣的是,那些硫黃焰硝五色煙藥已經被引燃了,遭殃的便就是他們自己了。
此戰,魏定國引兵追擊,那自是少不了五百火兵跟隨。五十輛滿裝了蘆葦引火之物的火車要是被引燃可是相當要命的,更不要說裝藥的葫蘆是鐵做的。
豹子頭早清楚魏定國的底細,著人打探清楚彼處火車火兵屯在在何處,集中火箭,一遭射過去便是。如此果然得手。
那當爆炸發生的時候,魏定國都要懵了。當一輛輛火車相繼被點燃,大火熊熊,所有人都知道這次麻煩大了。
曾涂面沉入鍋底,此次出兵追擊梁山賊,他就沒撞過好事。
先前敗得那般慘,現下里又輸的如此窩囊,只要想來便心中一陣窩火。
林沖披著一身黑皂衣,整個人面容被官軍營壘里忽然爆出的烈焰給應的一片火紅。他臉色閃過一片喜色,如此果然得手,“真天叫俺建功。”此時此刻任是誰知曉,這一戰,穩了。
“沖,沖……”
親自帶引著百十甲兵,豹子頭化身猛虎熊羆,一手提著厚盾,一手持著寶刀。推到鹿角,持著重盾合身撞上柵欄,胳膊粗的柵欄也擋不得他三五次沖撞。當百十名梁山甲兵沖入一片混亂的宋軍營地后,寨子外引著騎馬枕戈待旦的鄧飛,徹底放下了心。
聽得梁山軍一片喊殺,官軍中沖出一將來。此子系頭戴皂色紮巾,黃綾抹額,兩個連環小金錢環繞腦后,身穿皂色的短襖,皂布短打叉腰,系搭膊,胸前一疊連密扣牢扭,外罩一領青色大氅,曳紮起半邊,足登一雙針紮快靴,跨下一匹烏錐馬,手捻三股托天叉,縱馬殺上前來。正是那曾家五虎中的老三曾索。
卻是那曾索怒氣沖天,紫紅面皮漲的仿佛充血樣殷紅,是只管來尋梁山軍廝殺。不如此他這滿腔的怒氣、郁氣,便就發泄不出。亦是舍不得那莊丁民勇,要來阻擋梁山軍一二。
此輩人皆是他們父子些許年中辛辛苦苦聚攏來的,白日里丟了近五百心腹莊丁已經痛入心扉。這要是再丟了千人,他們曾頭市就真的元氣大傷了。要知道,此番曾頭市點起的莊丁那都是真正的壯丁,二十歲之上,四十歲之下,他們是曾頭市的支柱啊。
甚至,曾索這一刻都后悔了。早知今日,他們便不該來趟這潭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