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穿著便裝,做行路人裝扮,進的市井,入得瓦市酒舍,那梁山泊仁義之名一路皆聞。
待行至鄆城縣。鄒潤說道:“叔叔,這鄆城除梁山泊外,還有兩位英雄好漢,名動齊魯。一個是及時雨宋三郎,一個是托塔天王晁蓋。且以為投奔哪里去?”那鄒淵的一熟人,石將軍石勇還在宋三郎處安身呢。
“當去晁天王處落腳。那宋公明去年事做的不光彩,叫江湖人齒冷。”這卻是烏鴉落在豬身上——看得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他們叔侄舍了梁山泊取顧大嫂處,做的可不也是這般不光彩?只不過總算有著底線,還是好漢。
現下里卻是瞧不上宋江了。寬于待己嚴于待人,此人之劣性也。
鄒家叔侄到了東溪村相投,就看到偌大的東溪村,已然仿佛一座兵營,旌旗招展,丁勇持刀握槍,作訓不一。鄒家叔侄觀之與自家那登云山嘍啰相較,真乃天上地下。
晁蓋亦聞得鄒家叔侄大名,自帶一干人相迎,在廳堂里落座后說道:“賢叔侄素來在登州道上走動,何以來此鄆城是非之地?”
“好叫天王知道,此乃我叔侄一不道義之事。”鄒淵遂即將先前事道來,只隱瞞了孫立書信。“此番我叔侄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特來相投,望能收容一二。”晁蓋一口應允下,無有半分瞧看不起的意思。卻是他晁蓋又何嘗不如此?明知道已與那梁山泊似已綁在一起,可官府到底未撕破面皮,就也叫他心中存下一份僥幸,至今不曾提過上梁山入伙之事。
彼此,同病相憐也。
那屠龍手孫安看著鄒家叔侄,那便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過去。只可惜當初自己去了淮南,并無有晁天王這等英豪收留。
而此時梁山泊營寨當中,陸謙正細看著李懹捎回的一封書信,卻是那淮西王慶的事由。
那王慶自占據了房州后,便不住的招兵買馬,但可惜的是彼處好漢盡是江湖手段,不識得兵家操練之法,只能求到梁山泊來。年前臘月中陸謙收到書信,是那凌振帶回的,也自應允了。留了魯智深、武松在淮西,那凌振方趕回梁山泊便隨從陸謙去攻打大名府。而鐵棒欒廷玉卻是在年后方自江南轉回山寨。那方臘亦是捧著他好生做了回老師。
而現下這封由李懹親自帶來,伴著武松一塊轉到梁山泊的書信,可不是單單的幾張信紙。
陸謙更從中看到了一顆勃勃野心。“這王慶好大膽量。剛剛占據房州,便又興兵豐南,更要窺視荊南。”那割據一方之事,梁山泊恐還要落后這淮西王慶一籌了。
他自從經營起梁山泊來,偌大的聲勢,都不曾真的割據州縣,自始至終都是恐引得朝廷矚目。雖然這一法子早就不成了。但這王慶卻似乎全無顧及,攻城掠地馬不停蹄啊,真生是肆無忌憚。
而要說他這梁山泊距離東京甚近,三百里;那房州距離東京也不遠啊。向北就是南陽盆地,過了南陽盆地再向北就是河洛,向東北方就是潁昌、陳州,那挨著的就是開封府。也不過千里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