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泰安城中。接連打退城外梁山軍的兩次攻城,卻還叫城中的孫立、知州等人半分的安心也沒。當天夜晚,孫立就引兵駐守東城門,半夜中被親隨喚醒,言道城外有動靜。
孫立看不出好歹,亦不敢派兵出城,只待到天亮再看。而來日天亮,那泰安城外梁山軍營上掛起的旗號,已經是個斗大的‘陸’字。
非但如此,城外敵軍的數量亦從兩三千人,變作了過萬兵馬。
那泰安知州見了,登時汗如漿出。就是孫立孫新兄弟額頭上也滲出一層明汗。
史文恭卻更是懊惱,錯非自己一時大意,著了那楊志的道兒,以致于滿身武藝不得伸展。如今可不正是自己揚名立萬之時么?
陸謙望著泰安城卻不著急,他真不急,只要楊志領兵掃了萊蕪,泰安這兒他一點不急。倒是還期望著馬政能從東平府中動彈一二,看在孫立‘陷入絕境’的份上。
而那泰安城內的軍民,看到過萬的梁山軍在有條不紊的扎造大營,趕制各類的攻城器械,自己的魂兒卻先就飛了。
孫立叫貫行山路的解珍解寶兄弟,于夜間攜他親筆書信偷偷縋城而出,翻越重重山嶺,趕到東平府去向馬政求援。而自己就盡起泰安城內丁壯,緊守四面城墻。
如此自然不曉得楊志部沖入萊蕪后,那似餓虎撲羊群,叫整個萊蕪銅鐵盡數告廢。
休管那銅礦鐵礦煤礦的場主有著幾多的打手,在梁山軍馬面前,只若是初生羔羊,如何可抵擋的下猛虎撕咬。彼輩礦場主人也盡知曉自己之罪于梁山泊來無可恕,故而不待梁山軍士殺來便紛紛閃避。
三千梁山軍并沒將整個萊蕪銅鐵業徹底摧毀,楊志毀掉的只是一個秩序。點起的只是一火苗,而后整個萊蕪大亂。
那般多的礦工、契約工,甚至是奴工,豈能沒幾個膽大之輩?英雄造時勢,時勢亦造英雄啊。
那青面獸于萊蕪并無招攬人手,他的注意力更多在于當地的鐵匠、銅匠身上,可待到楊志部退出萊蕪地界時候,三千人的隊伍依舊擴張為五六千。
“城上軍民都聽著,十日期限將至,明日午時再不開城投降,人兵到處,玉石俱焚。”
“孝子順孫,好義良民,清慎官吏,皆切勿驚惶。我梁山泊只殺貪官污吏,一應良善,從不攪擾。爾等各安職業,諭眾知悉……”
泰安城下,就看一輛輛高大盾車之后,手持銅皮喊話筒的梁山軍士卒,不時的探出腦袋,對著城頭叫喊。楊志就還看到,城門外百步距離處還立著一塊大大的木牌,上面寫著一個一張方圓的“玖”字。
“大頭領這是要誅心啊……”青面獸心里付道。
這么些時日過去,泰安城不見一兵一卒來援,楊志臉上帶著笑,他似都聽到了城內無數軍民的心碎聲。
是否傷心欲絕乎?恨不恨那馬政和兗南?